赵德眉头狠狠一皱，下意识看向在场唯一站着的韩凌云：“二殿下？怎么回事？”

韩凌云也是表情一变，随后有些慌乱不知所措。

开什么玩笑？

指责当今天子，德行不佳？

韩凌云就是再蠢，也知道这个时候，不能来硬的。

可现在，韩川一句话，已经把他架在火上烤了，就在他心绪不定的时候，余光忽然瞥见了旁边的曹阔。

随后立刻出声，指着曹阔说道：“赵总管！不是本王，是曹公公……”

曹阔脸色骤然大变，难以置信地看向韩凌云。

他一心一意给二皇子卖命，对方却这个时候，选择给他卖了？

“曹阔！！！”

司礼监名义上还是宫廷内事，因此赵德瞬间起身，目露凶光的盯着曹阔。

先帝灵前，新帝失德逾矩？

此事要是传出去，那便是民间笑谈，皇宫丑闻！

“曹阔，你真是给咱家办的一手好差事啊！”

赵德死死盯着曹阔，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一句话。

曹阔欲哭无泪，本能的求生欲，让他不由为自己辩护起来：“总管息怒，是九皇子不遵礼法，灵前失仪，下官也只是……”

“大胆！掌嘴！”

赵德一声咆哮，周围瞬间上前几人。

啪！啪！啪！

木制的礼牌猝不及防地开始在曹阔的脸上抽了起来，直至抽的血肉模糊，甚至木牌都直接断裂，后者说不出一句话，这才罢手。

新帝继位，还敢不尊名讳，简直是找死！

曹阔此刻也反应过来失言了，满嘴鲜血的他，根本说不出去一句话来，只能朝着韩凌云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，希望自家主子，能够保他一命。

可韩凌云却视若不见。

虽然心有不忍，但若不卖了曹阔，遭难的只怕就是自己了。

“嗣皇帝陛下，此獠出言不逊，目无君威，还请陛下亲自决议，如何处置？”

赵德不愧是人精，三言两语弄清楚前因后果，当即明白韩川是想出一口恶气，于是顺势把话递给了后者。

韩川见状，先是面无表情地将地上的青鸢搀扶起身。

随后走到了曹阔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。

瞬息之间，两人所处位置，已经截然翻转了。

“身为司礼监主事，知法犯法，罪加一等。”

“便如曹公公所愿……”

“杖毙吧！”

“饶命！不、不要……”

曹阔惊骇欲死，正欲大喊求饶间，却被左右直接拖了下去，随后院墙外便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叫喊声。

韩川深吸口气，看着早就备好地龙辇，面无表情走了上前。

此刻，天边正显鱼肚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