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风号”犁开海浪，高速返航，舰艉留下翻滚不息的白浪航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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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哔…哔…哔…哔…”</p>

声呐监听员耳机里的螺旋桨声终于彻底消失在海流噪音的远处。</p>

s-21潜艇内，死寂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。威尔士中校缓缓抬起头，看向计时器，驱逐舰离开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。</p>

“他们走了。”声呐军士长几乎虚脱般地说出这句话。</p>

命令谨慎小心地传递下去：“缓慢建立低压空气…启动最安静辅助设备…保持深度…上浮至潜望镜深度…动作要轻…检查周围情况。”每一个字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。</p>

当潜望镜终于小心翼翼地刺破海面，夕阳的金光射入黑暗。</p>

威尔士环视海面，辽阔无边，只有残留的油迹漂浮。日本舰队早已消失在天际线之下。</p>

“我们活下来了，孩子们。”威尔士的声音沙哑而疲惫，但充满了力量感。艇舱内，一片压抑后的低低啜泣和庆幸的叹息声响起。他们刚刚从死神的深海中爬了出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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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0米左右的空域，张伟驾驶的p-51d“野马”战斗机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。</p>

他遵照命令，搜索着日本舰队南撤的航线，机腹下挂载的副油箱保证了他足够的滞空时间。</p>

无线电里一片寂静，只有发动机单调的嗡鸣。高度，是最好的掩护。</p>

突然，下方泛着金光、略显平静的海面上，一条指向东北方向的、清晰无比的白色尾流吸引了他的目光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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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无垠的大海上，这无疑是一盏指路的明灯。</p>

他压下操纵杆，机头下倾，谨慎地降低了高度，尾流的尽头，一艘高速航行的驱逐舰的轮廓在视野中迅速清晰——是日本的驱逐舰！它正全速向着某个目标前进。</p>

心脏兴奋地狂跳起来，张伟迅速稳住心神，手指搭在电台按钮上。</p>

就在这时，前方更低一些的云层缝隙间，出现了更多的景象——巨大舰体喷吐出的滚滚黑烟柱！</p>

然后是甲板的轮廓、舰桥、炮塔……两艘巨大的平顶航母、一座宛如钢铁浮岛的庞大舰体（战列舰！）、巡洋舰修长的身形、伴随的驱逐舰……甚至还有一艘行动稍显迟缓的油船！这绝对是一支主力舰队！</p>

“海鸥12呼叫鹰巢！海鸥12呼叫鹰巢！”张伟的声音因激动而抑制不住地颤抖，手指几乎要按破通话按钮，“发现目标！重复！发现目标！”</p>

后座担任无线电员兼观察员的李天民，身体也因同样的激动而微微发抖。</p>

他不用等张伟口述，根据仪表板上刚刚确认的经纬度坐标，迅速而精准地开始敲击电键，用最短的编码将价值连城的信息发送出去。</p>

张伟强压下立刻爬升的冲动，保持高度，迅速用望远镜进行最后的辨认。两艘航母的甲板特征、重巡洋舰的塔式舰桥布局、长门级战列舰那标志性的舰艏……无一不确认着身份。李天民几乎在同时将最终确认信息和详细坐标发送完毕，最后一句话是：“目标舰队正以约20节航向东北偏东，请求攻击指令！”</p>

就在张伟准备拉起爬升，重新隐入云端时，“大鹰号”上一名眼尖的了望哨，或许是被耀眼的阳光与银色机身的反光所惊动，发出了撕心裂肺的警报——</p>

“呜呜呜呜呜————！！！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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