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子请问，您这些年，冬日都吃什么蔬菜？”苏润先卖了个关子。</p>

崔毅倒是很认真地给出了答复：</p>

“冬天就是些萝卜、白菜，再有就是地窖里存储的蔓菁、紫苏等物，没什么好吃的。”</p>

“对了，这两年还有从清河那边传过来的芽菜，听闻是青阳府一苏姓农家子早年用豆子研制出的。”</p>

青阳府、苏姓，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呢？</p>

只见崔毅上下打量苏润一番，忍不住出言猜测：</p>

“子渊……这人不会就是你吧？”</p>

苏润没想到，时隔多年，还会因为小小芽菜，而被二品大员问起。</p>

“崔尚书果然不同凡响，这么快就猜出芽菜乃小子年少所为。”苏润真心恭维了一句，咧嘴笑笑，承认了。</p>

崔毅也不意外。</p>

毕竟青阳府再怎么人杰地灵，苏姓的大才，哪有那么多？</p>

“子渊对苍生有功啊！”</p>

“这东西不但造福了不少贫穷百姓，连边关的将士也深受其惠。”</p>

“行军打仗，菜蔬难以运输，以至于边境一菜难求，这多年来都是郑英豪那老小子的心病。”</p>

“但自从两三年前，豆芽制法传到京城，问题就解决了。”</p>

“这两年边关打仗，豆芽可是立下了不少功劳。”</p>

提起此事，崔毅颇为感慨。</p>

“那除了这些，就没别的新鲜蔬菜了？”苏润故意问。</p>

崔毅思索片刻，摇头：</p>

“没了！”</p>

“前些年，陛下的太官园冬季偶尔会有韭菜产出，但因炭火耗费太大，也停了。”</p>

“真要说起来，老夫许久没在冬日吃过新鲜的韭菜了！”</p>

苏润故意接话：</p>

“那您今年就能吃上了。”</p>

“说不准，还不止韭菜。”</p>

只要玻璃大棚能弄好，里面的温度稳定下来，别说韭菜，菠菜和黄瓜也不是问题。</p>

当然了，价格肯定也相当美丽。</p>

闻言，崔毅忽的转头，双目矍铄，紧紧盯着苏润，略带惊异地问：</p>

“你说真的？老夫年纪大了，你可不能骗老夫！”</p>

“那当然，大炎人不骗大炎人！”</p>

苏润笑呵呵点头，出言保证，又道：</p>

“方才您老不是问，润又新弄出了什么好玩意儿吗？”</p>

“这冬日蔬菜便是。”</p>

崔毅一听就来了劲儿，连声催促苏润详细说说。</p>

苏润本来就要跟崔毅说这事，虽然说事的地点不在预料之中，但他本身也不讲究这么多。</p>

崔毅让说，他也就说了：</p>

“其春夏秋冬，不过是根据温度、湿度，人为划分出来的季节而已。”</p>

“北方一年四季变化明显，便会有许多时令的菜蔬，但若是我们能控制住气候，不就可以像南方一样，在冬日种菜了吗？”</p>

崔毅听出苏润的意思。</p>

毕竟熙和帝的太官园就是通过烧炭来维持温度的。</p>

但看苏润的样子，他似乎有更简单的办法。</p>

崔毅这么想，也就这么问了。</p>

苏润也不藏着掖着：</p>

“这办法就是，用玻璃做墙壁和房顶，将田地圈起来，然后在里面种菜。”</p>

“以玻璃的透光性、保温性和保湿性，在里面种菜一定没问题。”</p>

崔毅这半年都主管玻璃制造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