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跟着吴窑匠等人进入馒头窑，苏润也不拐弯抹角，直接道：</p>
“我们先烧制无色琉璃，待无色琉璃研制成功，再慢慢琢磨彩色的。”</p>
众人点头，苏润继续：</p>
“无色琉璃的烧制步骤，就跟你们平日的操作过程是一样的，只是有两点需要注意。”</p>
“一是，磨好的细沙在熔炼之前，必须先混上助融剂。”</p>
“所谓的助融剂便是可以降低熔点。”</p>
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，苏润指着盛放了石灰粉、草木灰和硼砂的盆子，解释道：</p>
“这三个都是助融剂。”</p>
“简单来说，就是这个窑的温度不足以制造出无色琉璃，但将原料混上这些东西后，温度就够了。”</p>
吴窑匠瞬间会意：</p>
“就是原料混了别的东西，材料变了，所以同样办法烧制出来的东西就不一样？”</p>
这是很朴实的理解。</p>
虽然原理跟苏润理解的不同，但换个角度想，这说法也没问题。</p>
所以苏润也不纠结，直接点头：</p>
“对，但是这些东西的比例以及哪种助融剂的效果最好，等会儿都要挨个实验，才能有结果。”</p>
这个实验过程，就很熬人了。</p>
吴窑匠也听说过他们火器反复实验之事，故很痛快的点了头：</p>
“苏解元放心，你指哪儿老吴打哪儿，绝对没有二话！”</p>
苏润就喜欢这种痛快人，他正想张嘴，就听赵翊先一步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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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待弄出这琉璃，本王不仅记你一功，还亲自去太子皇兄那儿，为你请赏！”</p>
吴窑匠闻言，乐得嘴都合不上，连忙谢恩。</p>
毕竟真到了那时候，赏赐多少就不重要了。</p>
关键是，他名字能传到太子殿下耳朵里。</p>
说不准太子殿下一高兴，琉璃制造之事，就落到他手里了！</p>
这才是要紧的！</p>
赵翊有了允诺，苏润也不再多说，只道：</p>
“润也不会亏待吴大哥！”</p>
这小插曲很快过去。</p>
说完助融剂，苏润又开始介绍马牙硝和砒霜。</p>
马牙硝便是芒硝。</p>
在玻璃原料中加入马牙硝，在高温时能有利于排放玻璃中的杂质和气泡，使制造出来的东西玲珑剔透。</p>
而砒霜除了上述功能外，还可以脱色，增加透明度。</p>
这些都要混在原材料里面，一起烧制。</p>
但砒霜火烧之后，会产生毒烟，若是吸入，于人体大害。</p>
所以王太医一听苏润这么说，在明白为什么苏润让里外人都蒙上白巾的同时，也急了：</p>
“不可！不可！”</p>
“瑞王千金之躯，怎可轻身犯险？”</p>
瞅着小老头如此激动，苏润忙解释道：</p>
“王太医，您放心，这琉璃是在封闭的窑炉里烧制，有毒气体会随着炉子上方的通道排出去。”</p>
“只要操作得当，不会毒到我们的。”</p>
“而且烧制琉璃所需的砒霜，应是不多。”</p>
吴窑匠他们也帮腔。</p>
但即便如此，王太医还是坚持道：</p>
“如此，别院内外所有人，必须面蒙白巾。”</p>
“此外得用冷水研磨绿豆为浆口服，以免中毒。”</p>
这时候，太医的作用就显露出来了。</p>
苏润很快把话递出去。</p>
这活原本是谢天恩来干的，换了往日，他早就自己凑上去了。</p>
但今日……他派人报给了赵婉。</p>
闻言，赵婉思索片刻，吩咐道：</p>
“让他们专心研制琉璃，外面的事无须担心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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