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锤沉得很，苏润没吃过这苦，赚了个虚假的八百块钱后，还是放弃了这活儿。</p>
梁玉兴趣来得快，去得也快。</p>
两人跟小耗子一样，在郭大力打铁房里瞅瞅这，摸摸那。</p>
最后，挤走了郭大力的徒弟，自己站在炉子前烧铁汁。</p>
烧归烧，苏润擦着汗，不忘正事：</p>
“郭大哥，润请教你一件事啊。”</p>
“嗐！说啥请不请教的？苏公子有事尽管问，俺知无不言。”郭大力拿毛巾抹了把脸上的汗水，倒是敞亮得很。</p>
苏润趁机道：</p>
“郭大哥，是这样的：炸药桶里面的黑火药，爆炸的时候，会把这炸药桶一起炸破。”</p>
“但炸药桶的薄厚是有讲究的，太厚太薄，都会影响威力。”</p>
“这铁壁薄厚得控制，郭大哥你打铁多，如果让你亲眼见识这黑火药的威力，你能根据火药威力大小，帮着估摸出铁桶桶壁的薄厚程度吗？”</p>
“不用特别精准，有个范围估计就行！”</p>
隔行如隔山，失之毫厘，差之千里。</p>
还是那句话，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。</p>
苏润话落，徐鼎也根据自己的理解补充了几句。</p>
谢天恩匆匆赶来，对扎着耳朵在门外听的冷云，微微颔首，算是打了招呼。</p>
“这……俺也说不准。”</p>
“毕竟火器以前没见过，而且俺以前研究的都是让铁耐用，没研究过让铁炸开的。”</p>
对郭大力来说，这专业不对口啊。</p>
没研究出个结果，苏润也不失望，转而道：</p>
“郭大哥，润现在需要一批大小一样、不同薄厚，然后几批薄厚相同，大小不一的炸药桶。大小和薄厚，就按照郭大哥你平日里的习惯来定，如何？”</p>
郭大力点头：</p>
“这没问题，俺打铁的手艺是最好的，苏公子就放心吧！”</p>
没有明确的方向，苏润只能跟好友们商量：</p>
“关于引线长短、陶瓷蒺藜大小，火药多少，看来也得我们挨个去试了。”</p>
“你们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？”</p>
闻言，众人各抒己见。</p>
司彦提醒：“火器威力的标准如何评判？是埋在土里试？绑在树上？还是找牲口试？”</p>
徐鼎也皱眉道：</p>
“我看我们得先确定研究方向，埋在土里效果最好的，不一定投掷的效果就最好。”</p>
就像用试验地雷的方式去试验手榴弹好不好用一样。</p>
根本就不是一回事。</p>
张世非常懂得物尽其用的道理：</p>
“刚好有些空置下来的匠人，不如让他们扎个稻草人、皮制假人之类的，我们试试。”</p>
梁玉点头附和：</p>
“为什么要做选择？我们可以都要啊！”</p>
“埋在地里的，最厉害的选一个，用来放火厉害的，我们也选一个，越多越好。”</p>
叶卓然表示同意：“我看行，我们研究多些，前线死的士卒就能少些。”</p>
……</p>
几人你一言，我一语，就把事情商量了个七七八八。</p>
这赤诚之心，这商讨速度，听得门外的冷云和谢天恩，心里跟打铁房的温度一样：</p>
暖暖的，很舒服。</p>
商量完事，铁汁也烧好了，苏润出了一身汗，后背衣裳贴在身上，黏黏糊糊的。</p>
苏润把铁汁还给匠人，手不稳还沥沥拉拉撒了一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