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总归是这些东西，早精通，早解脱。”</p>

“如果总想着明年再下场科考，那明年复明年，明年何其多？”</p>

他又不是立志于当个老学究。</p>

怎么可能愿意天天泡在书山书海里，白首穷经？</p>

读书才能科举，科举才能当官。</p>

于他而言，读书只是通往目的地的道路。</p>

能越快走完就越好。</p>

磨磨蹭蹭没有任何意义。</p>

众人面面相觑。</p>

理是这个理，但说起来容易，做起来难。</p>

“子渊兄这么说，可是想明年下场了？”张世眸光闪烁，笑着试探。</p>

已经确认明年下场的徐鼎当即看了过来。</p>

苏润坦然点头：</p>

“对！”</p>

“一鼓作气，再而衰，三而竭。”</p>

“能直接考当然直接考。”</p>

“再说了，在场诸位如果有实力，哪个不想下场？”</p>

苏润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，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。</p>

如果连目标都要藏着掖着。</p>

那付出的努力不也一样见不得光？</p>

这话太耿直。</p>

圆滑如张世都没法直接接下去。</p>

承认就太功利，不承认又太虚伪。</p>

总归都落不得什么好。</p>

叶卓然憋了半天，只憋出一句：</p>

“但从古至今，都说要寒窗苦读十年，才能下场！”</p>

苏润不以为然：</p>

“古有李贺七岁吟诗作对，甘罗十二岁为相。”</p>

“真正的天才往往十几岁就已经功成名就，哪里会按照世俗的眼光行事？”</p>

“我们虽然未必能与古之神童相比，但也不该墨守成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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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更不能以此为借口，白白浪费时间。”</p>

“周虽旧邦，其命维新。”</p>

“润可不想一生都困于学堂之中，书经之内。”</p>

“早考早了，免得后患无穷。”</p>

苏润的话又在众人的心上翻起了波澜。</p>

静默许久。</p>

最后是梁玉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。</p>

“子渊真乃玉之福星！”</p>

折扇轻敲手掌，被点醒的梁玉找到了人生的方向。</p>

“若是玉从此刻开始奋起直追。”</p>

“明年就考下功名，那玉就只用学习一年半而已！”</p>

以后就自在了！</p>

辛苦一两年，总比他年年苦熬好吧？</p>

梁玉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。</p>

西厢房的学习氛围忽地浓重起来。</p>

程介下午来上课时，连连点头：</p>

“孺子可教！孺子可教也！”</p>

</p>

二月十日。</p>

酉时初。</p>

一听到“散学”二字。</p>

兴奋不已的梁玉，顿时如同脱缰的野马。</p>

提着书箱就往外蹿。</p>

他欢快的声音从学堂外传来：</p>

“子渊，后日再见！酒记得喝啊~”</p>

每十日休息一天。</p>

明日就是旬假。</p>

连素日里埋头苦读的苏润，此刻都难得轻松起来。</p>

挨个跟同窗告别后，他单肩背着书箱，走了出去。</p>

几步路，苏润哼着小调，提着小酒。</p>

端的是一派风流潇洒。</p>

行至学堂门口，见苏行板着脸。</p>

苏润一挑眉，跟小流氓似的，吊儿郎当的冲苏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：</p>

“咻~”</p>

“二哥，你这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？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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