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让百叶等太久，第二天，阿尔和法芙娜就回来了。</p>

“怎么样，百叶妹妹？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吧？”</p>

“唔……要说发生了什么……也就是妈妈她不让我离开海水，以及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给我捞起来吞下去吧。”</p>

虽说祂并不介意百叶自由活动，但只要她的脚离开海水就会被瞪着，不过即便一直泡着却也不觉得难受，这片海似乎已经不能称之为普通的海水了。</p>

“给你吞下去？然后呢？”</p>

“不知道，我看不见，只能感觉到被很温暖的水包裹着，我还被强行灌了不少，没有味道，唔……又好像有味道？我说不清。”</p>

法芙娜看向了一直守着的耐萨里奥。</p>

“看我作甚？你不会觉得我能阻止吧？”</p>

“不，我是问你祂有没有什么别的动作。”</p>

“没有，祂就一直立在那，每隔一两个小时会睁开眼，尝尝她的味，两个小时后给她放出来。”</p>

法芙娜皱起了眉，她看着眼前的女孩，百叶的身上似乎又出现了些许改变，脖颈处长出了细小的鳞片。</p>

最主要的是她的气息不再如之前那般什么都感受不到，而是带上了[龙]与[星]的气味，虽说只有一点点，但确实存在。</p>

而且并非那个名字带来的，而是灵魂被改变了性状。</p>

尼德霍格确实在试图改造她，但是……到底是什么样的阻力令祂的进度都如此缓慢？</p>

法芙娜感到了犹豫，她不知道将百叶带走终止这个进程是否为正确的选择。</p>

但无论如何，如果还想让这颗星球留下生命，那就必须搞定尼德霍格，祂现在这个状态，仅仅只是站在那就在不断的改写环境。</p>

就现在，除了那些成规模有一定战力的大型城镇外，已经没有别的聚落了。</p>

这么几天，全世界所有种族加在一起，已经少了将近百分之六十以上的人口，有些种族已经彻底绝种了，这都已然可以称得上是又一次大灭绝。</p>

“百叶妹妹，讲实话，我也不知道带走你是对是错，祂在试图改造你，你的身上一定有着什么我们未能发现的秘密，也许祂的行为都有着某种理由，只是我们不知道，你自己的想法呢？”</p>

“……法芙娜姐姐，有多少人因此受害？”</p>

“百分之六十往上吧，但是，你可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知道吗？那与你无关，甚至尼德霍格的行为也不能说就是错的。”</p>

毕竟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的生命也算是鸠占鹊巢，人类的发展世界也会得到好处，因为人类就相当于祂的触须。</p>

但现在的这些人……对祂来说没有任何价值，没有遭受彻底的清洗也是因为世界诞生了意识，拥有了情感，祂认为这些人本身也是无辜的，所以愿意给机会。</p>

而对于尼德霍格来说那就更简单了，这颗星球是祂的巢穴，最初的生命也是祂带来的，祂想干嘛就干嘛，现在祂不想让他人寄居了，将寄居的家伙都除掉也称不上错。</p>

人类的道德观是用来控制人类的，当放大到宏观之上时，都是无用的虚无，宇宙本就是疯狂又混乱的。</p>

法芙娜轻抚少女的头顶。</p>

“百叶妹妹，你明白么？现在的人们就是灭绝了你们人类的那些存在的后代。”</p>

“我……知道……”</p>

“你不怨恨他们？”</p>

“父亲杀了人，不能给儿子也宰了吧。”</p>

“呵呵，是啊，那正是你们人类的道德观，即便只剩下你，你也依旧保存着它，不过这也代表你完全没有放下过去哦。”</p>

“这是诡辩。”</p>

“是吗？那若是以你的道德观以及价值观来判断，如果直系亲属享受到了违法所得是否应当没收？”</p>

“这……也不能这样算吧……”</p>

“本质上是一样的啊，所以你明白了吗？所谓的道德观、价值观，是顺应时代的，因为那个时代需要，因为那样会让社会更加稳定，所以才产生了那样的道德观。</p>

本身你们人类的道德观也在一次次的粉碎重铸不是么？根据时代的不同甚至会出现完全相反的道德观，而有时又会变回去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“过去的道德观已经帮不了你了，你要如何审判种族，审判世界？所以不妨干脆顺应心意如何？”</p>

“法芙娜姐姐，即便毁了一切失去的也不会回来，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。”</p>

“既然你这么想……好吧，为了你那声姐姐，咱也得努力一下啊，来，这个给你。”</p>

法芙娜拿出了一件奇特的……衣服？因为看起似乎是用某种羽毛制成的，百叶并不是很确认其用途。</p>

“这是拿那家伙的绒毛和翅羽织成的羽衣，毕竟你那双丝袜也没被分解嘛，所以这个应该也不会被分解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