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鹭……远，你是在妨碍我吗？”云曦当时见到鹭远义无反顾的冲出来，保护说他族人是肉猪的狗东西，她的火气就蹭蹭往上冒。</p>

“云曦师妹，大家都是同门，何必下手如此重？”鹭远绷着一张脸，语气冷淡，仿佛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。</p>

“你说我下手重？”云曦不自觉干笑一声，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，用剑尖指着马脸男，怒道，“他在说你的族人，说他们是肉猪、人丹，难道你的父母被说成是供人吃食的畜牲，你很高兴吗？”</p>
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鹭远静静地平视着云曦。</p>

这一句反问让云曦彻底懵住了，有一瞬间她感觉他们中间隔着一条很深的沟壑，沟壑无法填充、逾越，他们从此就站在沟壑两端，互为敌人。</p>

“你在说什么？”</p>

鹭远叹了口气猴，边抬头摆手，边讪笑道，“凡人进贡仙人本就天经地义，凡人世代受仙人保护，他们每年从笼圈挑出被他们抛弃的肉猪，自愿上供给仙人，就是为了表达感恩之心。</p>

这就跟上缴保命钱一样，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？更何况我们也给了凡人许多机会，我们还会从凡人里选出有天赋的凡人加入宗门。</p>

让这些气运之子得到成仙的机会？不比他们一辈子做农夫、屠夫、商贩子好得多？”</p>

云曦愣了一下后大笑几声，笑声回荡在整个大院，“合着宗门还是做了好人好事？”</p>

“当然。”鹭远点了点头，一脸认真的对云曦说，“云师妹，我们就忘记过去，好好生活吧。”</p>

“放屁！”云曦每每午夜梦回，总是能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尸群中央，将墨阳村村民吸干，包括他的父母。</p>

她怎么能忘记那一双双充满怨毒、不甘的眼睛。</p>

为什么他能忘记呢？五年前的他是多么善良正直的一个人，只要见到有人被欺负会毫不犹豫出手。</p>

难道五年的时间足以异化一个人吗？</p>

“若你放不下执念，这一生都无法得道成仙。”鹭远目光幽沉，严肃的说道。</p>

云曦弯腰捂着肚子大笑，眼泪都笑出来了，她擦拭眼角的泪水，昂首挺胸，用剑指着鹭远，语气从来没有哪一刻有现在笃定。</p>

“鹭远，我们打一架吧，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。”</p>

言罢，云曦急撤一步，绿气缭绕的长剑横在身前。</p>

鹭远则凌空而起，双指划破空气，带起冰碎之音。</p>

霎时寒风凛冽，他手中冰晶长剑寒气逼人。</p>

剑光交错，身影翻飞，两人激战难解难分。</p>

十数回合后，云曦焦躁地荡开鹭远，退后两步，神色肃然，厉喝：“树界降临！”</p>

顿时，狂风骤起，绿意汹涌。</p>

那柄长剑悬空疾旋，迸发出无数藤蔓般的剑气，带着森林的幽深与腐朽的腥气，如群蛇噬向鹭远。</p>

云曦咬紧牙关，眼瞳转绿，低叱：“飒！”</p>

鹭远眼神一凝，双手握剑猛插地面，“冰封万里！”</p>

寒气炸裂，长剑暴涨，银白冰晶瞬间凝结，如龙卷般迎向藤蔓。</p>

铮铮铮——！冰晶与藤条剧烈碰撞到一起，轰鸣震耳。</p>

两股力量不相上下，二人皆被巨力反震，踉跄后退，面色惨白，嘴角溢血。</p>

云曦咬牙再催，藤蔓暴涨如巨蟒，遮天蔽日，肃杀之气席卷全场。</p>

巨蟒轰然扑至！</p>

鹭远嘴角微勾，拔剑腾空。</p>

漫天冰晶骤然散开，旋即飞速聚合，竟化作重重冰雕囚笼，将藤蔓死死困锁。</p>

云曦鼻尖沁汗，不顾一切欺身强攻：“破！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