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50名玩家,大概还有十几名的玩家没有参与进来。
这是代表他们扮演的是学校之外的角色,
还是代表扮演学校内,但不是老师和学生的角色?”
白九歌扶了扶眼镜,暗自思索。
以模式的规则看来,扮演老鼠的玩家劣势更大,
一旦没找到糖果,就是死路一条。
而扮演猫咪的玩家,就算没抓到老鼠,应该问题不大。
当然,这只是白九歌的猜测,说不定还存在什么隐藏规则呢?
惊悚游戏,最不可信的就是“小惩罚”三个字!
说是小惩罚,轻则只是简单的死亡,
重则比死还要折磨人。
这是参与了三套副本的白九歌得到的最中肯的结论。
突然触发这样一个游戏模式,也是个机会。
万一就逮着那个校长了的话,直接赚大发了。
就算逮不着,表现最佳也能获得一条关于那个神秘校长的线索。
这次不是随即性,而是必得!
怎么都不亏。
台上,严老师一边讲解游戏规则,一边看着手表的时间。
最后,他抬起双手拍了拍,
让全班已经激动的喧闹不已的学生的目光汇聚他身上。
“同学们,游戏时间快到了,我先说一些注意事项。”
“不准走出学校,学校内的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躲藏。
一旦被捉到,交出糖果可以免受小惩罚。”
“游戏时间两个小时,
结束后还没淘汰的学生,都能得到老师的小礼物。”
学生们热情地回应,一个个迫不及待。
已然是安耐不住的模样,几个还咬着书皮,表情亢奋
“还有一点就是,有些老师的嗅觉是很好的,
记得躲好一点。”
“老师我为了增加有些趣味,也准备了一些道具。”
说着,
他拿出一个手提黑包,从里面拿出一把黑色手枪。
看到学生们的表情,严老师笑着解释道:
“别担心,这只是一些玩具枪,威力不大,
只是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。”
玩家们看着那把黑色手枪,内心都只有一个想法。
我信你个鬼,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!
严老师环视一周,说道:
“好了,同学们已经可以开始逃了。”
“你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。”
这话一出,全班的同学们瞬间奔出教室一哄而散。
寻找的糖果,是特质的糖果。
并不是严老师课堂奖励的那些,所以,滥竽充数是不可能的。
黑鸦鬼校的年级,只有五和六两个年纪。
班级虽然加起来,有十几个班级,
但多数都是空的,里面破旧而冷清,狼藉一片,像是荒废了许久。
只有五个班级是有学生,是活跃的,
至于这么多班级的学生去了哪里,就无法得知了。
所有学生加起来,三百人不到。
当白九歌出来时,廊道已经变得冷清,
留下他和几个玩家愣在原地。
不仅是走廊,整个学校都变得诡异的冷清,空荡荡看不到一个影子。
这藏的也太快了吧?
“那是什么?”
这时,有同学发现了什么,指向一处。
几个玩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
只见学校外,忽然泛起了大量黑雾。
它们如海啸一样,迅速地吞没黑鸦鬼校。
那些被黑雾蔓延的建筑,他们清晰地看到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。
紧紧是刹那之间,黑雾便吞没了整个学校,仿佛是黑夜降临。
此刻的黑鸦鬼校,到处都是昏暗一片。
同样,
黑夜下的黑鸦鬼校,变得更加恐怖了。
他们就仿佛身处一座荒废了几十年的闹鬼学校,
到处都充斥着阴森惊悚的意味。
“这是……副本做的?”一个玩家愣了愣。
“我敢打赌,这个游戏绝对比我们想的还要恐怖。”另一个玩家嘴角抽搐。
“还剩五分钟,你们还要继续聊天就继续聊吧。
我先走了。”
白九歌看了眼时间,转身就消失在黑雾中,
其余玩家见状,连忙也离开了廊道,消失在黑雾中。
“同学们,还剩一分钟哦。”
“记得要躲得好些,被老师捉到,手里没有糖果的话,可就糟糕了。”
教室里,传出严老师温柔的声音,
仿佛是为了增加学生们游戏体验感,
话语带着许些调皮,又带着几分吓唬。
然后,是严老师的倒计时。
当倒计时为零的时候,声音戛然而止。
班级墙上的钟,以及学校的楼钟,都在同一时间敲响。
一声声冗长的钟声,回响在学校的各个角落。
像是宣告游戏的开始,又像是危险的讯号在传达。
砰!!
死寂的六年三班里,突然发出一声闷响。
紧接着,
一只手抓在教室门的门框上,
门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坏,木粉阵阵脱落。
那只手,布满了恐怖的青筋。
严老师提着黑色提包出来,扶了扶眼睛。
嘴角一点点咧起,
镜框下的一双眼睛,变得猩红。
喉咙里发出的声音,没了原本的温柔磁性,充斥癫狂的兴奋:
“我的好学生们,老师要开始狩猎了哦!”
……
综合楼昏暗的一条廊道上,白九歌缓步地走动。
当钟声敲响后,耳边蓦然听到了许多从远处传来的惊悚声。
就像是,恶魔被释放了一样。
“还六一儿童节,我看鬼节差不多。”
白九歌喃喃。
“给糖果,老师就不闹事,有点万圣节的既视感。”
“只是,学校这么大,糖果不过拇指大小。
随便卡在一个缝隙里,都不可能找得到。”
“地图太大,物品太小,无异于大海捞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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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,
恐怕找上一天,连张糖纸皮都找不到。”
“还是说,会有什么指引?
例如当初找邪恶梦的拼图碎片一样?”
白九歌一边走,一边自语。
“小心点,前方十米外有一股很强烈的恶意,向你这边走来。”
白九歌一听,
连忙进了一旁的教室,躲进讲台下的一个隐蔽空间里。
虽然有血瞳在,白九歌不一定怕对方,
但现在是老鼠的身份,破坏了游戏模式的规则,
老鼠反杀猫,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惩罚?
躲在讲台下,屏住了呼吸。
白九歌注意着教室外走廊的动静。
很快,他听到外面的动静,一个沉重的脚步声。
非常沉重!
地板都在细微地抖动!
紧接着,白九歌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走廊外,
双目猩红,喘着粗气。
白九歌有些发愣。
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体型!
不是老师?
难道这个游戏模式还有其它的东西参与了进来?
对方猩红的目光往教室里头看来,
白九歌收回了目光,缩在暗格下,
绷紧着神经,保证身不弄出一丝动静。
那巨大黑影盯着教室内,好片刻后,又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。
沉重声越来越远,白九歌才抬起目光,额头有些冷汗渗出。
因为在刚才一刹那,
他分明看到怪物手里抓着两个圆咕噜的东西,并且滴着什么。
白九歌出了教室,查看着地板,查清了那滴的是什么。
鲜血!
“所以那怪物手里提着的是几颗头颅,是学生的?”
“难道这就是被逮着后下场?”
白九歌感觉后背有些发凉,就是他也忍不住有些骂娘。
说好的儿童节快乐呢?
说好的以学生快乐为主呢?
这特么那里是惊喜,简直比惊吓还惊吓!
走廊的血迹让白九歌感到不适,
为了避免和那个怪物碰面,他选择了反方向走去。
黑雾密布了整个校园,让视线受到严重的受阻,可视范围两米不到。
恐怖来源于未知。
在这样的环境中行走,犹如盲人扶墙,摸黑而行。
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在你眼前的黑雾里,会冒出什么样恐怖的东西来。
这极其考验人的心脏和胆量。
白九歌亦是如此,不同的是,
他有血瞳,可以察觉到十米外鬼气的涌动,
预知危险,这使他放心不少。
“这样昏暗的环境下,找一块糖果,总觉得实在荒唐。”
行走在综合楼的廊道上,白九歌一边喃喃,一边观看经过的教室的门牌。
他现在在第几楼,廊道的哪个位置都记不清了。
总之是走到哪,搜寻到哪。
“黑雾覆盖学校后,教室、走廊似乎都有了明显变化,
总感觉变得更加破旧,更加有年代感。”
白九歌看着围栏的青苔裂纹,裂开的缝隙有着杂草从中缝生。
教室内,那些凳椅几乎要风化成木粉。
不知道是不是幻觉,他总觉得那些座椅发生了偏移,
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离开了座位。
讲台上的,隐隐间有着粉笔头敲击黑板写字的声音传出……
白九歌一愣,停住脚步,
想着要不要进去瞧瞧,突然耳边听到了一些声音。
“小孩的声音?”
声音很近,
白九歌顺着声源走去,很快,来到了一间教室的门口前。
窗户是密封的,门也是闭封的。
里面不时传出几声惊恐声音,
接着又有几声不知名的惊悚撕裂声传出。
嘎吱!
木门突然在这时打开,露出一条缝隙,缝隙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:
“同学,你是想要糖果吧?”
“进来吧,你可以得到想要的糖果。”
白九歌愣了愣。
大人的声音,老师?
老师不是猫吗,还负责派送糖果?
“进去瞧瞧,别慌,有我在。”血瞳说道。
血瞳都这么说了,白九歌自然不能怂,推门而进。
迈进房间的刹那,视线也变得清晰,
教室内的面貌也暴露在眼前。
是一间画室。
一块块画板整齐的排列,在座位上,正坐着几个学生。
专心致志地作画,即便白九歌进来他们也没有偏移目光,
眼睛始终在画板和讲台上的模特来回切换。
但仔细看去,他们眼睛充血,面色僵硬。
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,仿佛正遭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恐惧。
地上,还有几滩烂肉,
散发恶劣的臭味,让人窒息。
讲台上,被画的模特,是一个干枯如柴的男子。
眼眶凹陷,面骨凸出,
就像是垂危的瘾君子,随时会倒地去世。
在一边的讲台,摆放着一张藤椅,藤椅无风自动。
但白九歌明显地感觉到那里存在一股鬼气。
“无形鬼。”白九歌一眼就确认了,
这种鬼神秘而恐怖,只要不显形,很难揣测出是什么实力。
“别担心,老师不是猫,只负责给你们派送糖果的。”
“画板是一个神圣的东西,它能呈现一个人内心无穷遐想的世界。
也能呈现出世间万物真正的美。”
“老师喜欢画画的学生,尤其是画的好的学生。
画的好,奖励糖果,
画不好,一点小惩罚。”
讲台上,传来一个御姐范的女声。
“画不好也有惩罚,跟猫又有什么区别呢?”
白九歌看着地上那些烂肉鲜血,摇了摇头。
这是所谓的小惩罚?
白九歌回头看了眼身后,房门已经被紧紧地关上。
就像是陷阱,等着人跳进来。
白九歌看着那些画画的学生,
一个个满头大汗地站在那里,神情紧张,就连拿着素描笔的手都在颤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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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在尽最大的努力,去画出那个骨瘦如柴的男子。
显然,
这些学生都是玩家,跟白九歌不同的是,
他们很可能是误打误撞进来了。
而进了这间画室,似乎就必须完成自己的画画作品。
并且得到讲台上那个看不见的老师的认可,才能离开教室。
此时,随着墙上的钟一点点跳动。
讲台上摇摆的藤椅,突然停止了。
“8号同学,你的时间到了。”
当声音传下来,就像是死刑的判决。
坐在8号座椅的玩家,却出奇地镇定,
面色平静地转过了自己的画板。
画板里,骨瘦如柴的男子缩在墙角里,
画的十分生动形象,将孤僻、惶恐、凄凉等等情感,都表达了出来。
甚至比本人画的还要生动形象!
这名玩家显得自信十足,平淡地说道:
“老师,希望我的糖果不会少。”
之前的几个玩家,画的十分差劲,甚至抽象的不像话。
画到一半,就崩溃了,想强行离开教室。
诡异的是,当他们离开座位的刹那,
身体就像是被切割一样,全身皮肤出现密密麻麻的血线。
刚迈出一步,全身就像零件一样,散落在地上,
无数肉块散发着热量,鲜血流淌开来,也染红了画板。
这样剩余的玩家瞳孔猛地收缩。
这绝对是一只b级以上的鬼!
这一刹那,他们都明白了。
掉陷阱里了。
要么画画,要么死!
别无选择。
其余两个被杀死的玩家,则是因为画的不满意,也被残忍杀死。
这对没有画画天赋的玩家来说,无异于等死。
但现在转过画板的这位,恰巧是现实世界里画界里有名的画家,
一个平平无奇的花瓶,一个平平淡淡的人在他的笔下都如妙笔生花,
仿佛是赋予另一层的生命,变得更加有深意,更加刻骨。
为保证自己作品完美无瑕,
他十分钟就完成了作画,用了二十分钟修改瑕疵。
此刻转过画板,那名玩家神情也带着一丝紧张。
目光却炯亮盯着讲台上的那几颗糖果。
一股寒意袭来,他知道是那女老师下来了。
接着,在他的画板上,明显浮现了一个手掌印。
手指纤细,轻轻地滑动,像是在抚摸欣赏。
“画的很好。”
“孤独、惶恐、幽闭、悲凉……该看到的,
你都生动地画了出来,你是个优秀的学生。”
简单的评价,让那名玩家松了一口气,
但接着的话,却让他面色又僵住。
“只是,你画的,不是我想要的。”
“你根本看不到他的内心,
看的仅是表面能看到的东西,太幼稚了。”
女老师的声音带着失望,以及一种莫名哀情。
那名玩家眉头一皱,沉声地反驳:
“表面?眼睛是内心的窗户,他的眼睛里甚至没有一丁点的光彩。
这是一个经历过绝望,自闭到极点的男人。”
“这就是他内心的世界,我将其完美地用一根素描笔呈现出来。
你却说这是表面,你有什么理由质疑我的作品?”
玩家声音透着愤怒,
就仿佛是自己的艺术品,正遭受着别人的践踏。
此刻的他,甚至不顾自己扮演学生的角色。
而是以一名德高望重的知名画家去奋力地反驳。
画室里陷入寂静。
对方似乎被怼的无话可讲。
玩家冷哼一声,他觉得是自己的争论赢了。
但下一秒,空气中传来了女人的回答:
“很简单,因为他是我老公。”
紧接着,画室内响起一道凄厉的惨叫声!
凄厉的惨叫声,回荡在画室内。
鲜血将画板上生动而形象的素描画染上了几点红斑,
艺术的成分又增加了几分。
其余的玩家拿素描笔的手都在剧烈的抖动。
虽然是场游戏,
但身临其境的恐惧和死意仍旧不断摧残着他们的心理防线。
离开座位是死。
画画也是死。
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!
即便画的再好,不符合那看不见女人的心意,也是死。
嗤啦!
一顿碎裂的血肉散落在地,那一个座椅,顷刻间变得鲜血淋漓。
白九歌看着这一幕,内心忍不住直呼,
好家伙!
画的好不好,不要你觉得,我要我觉得!
流淌的鲜血,出现了一个明显的脚印,
白九歌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寒意在逼近。
“同学,你该入座了。”
“今天是六一儿童节,是你们的节日,
老师专门给你们送糖果来的,当然,画的好才有糖果!”
温柔的声音,在耳旁回响,犹若口含香兰。
不知道还真以为是为温柔又带几分俏皮的好老师。
白九歌心说我有的选择么,
但还是选择了沉默,目光落在了4号画座上,走了过去。
4号画座,还残留着鲜血和血淋淋的器脏,
画板也被涂画的惨不忍睹。
白九歌换了一张座椅,女老师的声音传来:
“给你换一张干净的画板。”
白九歌却是笑道:“不用了老师,其实我自己带有画板的。”
“我本身就是个美术生,从小就喜欢素描画、彩画。
甚至抽象画这些,画画就是我的生命,
画板就是我的饭碗,而素描笔就是筷子。”
“我对画画的热爱,胜于一切,这些东西自然都不离手!”
血瞳表情怪异:“啥玩意儿?”
说话间,白九歌变戏法一样取出一块画板,
比原本的画板要小上一号,但摆放在画架上,并没有什么违和感。
白九歌的这番说辞,明显得到了女老师的几分好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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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气更多了几分温柔:“真是个好孩子,
爱画画的孩子都不会差。”
“真正热爱画画的人,会付出一切完成自己的作品。
它就像自己的孩子,胜于一切,这句话很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