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沉重地说,
“历代尝试洗脉的南北弟子,十不存一。
“我握紧玉佩,那温润的触感给了我莫名的勇气:“为什么是我?就因为这个所谓的预言?
“张九川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的骊山:“不全是。预言只是指引,真正选择你的是铜雀和龙心。
“他转身直视我的眼睛,
“它们认你为主,不是因为血脉,而是因为你的心。
“
“我的心?
“
“贪婪者会被龙心吞噬,怯懦者会被铜雀抛弃,
“张九川解释道,
“你能驾驭它们,是因为你既渴望力量,又不被力量控制。
“我低头看着玉佩上的符号,突然想到一个问题:“张师父,洗脉仪式具体怎么做?
“张九川似乎没料到这个问题,略显迟疑:“需要...在九鼎环绕下,由南北两派掌门同时施法,引导你的血脉融合。
“
“然后我就会忘记一切?
“
“不只是忘记,
“他轻声说,
“某种程度上,你会成为另一个人。通灵者不是强化版的许一山,而是...一个全新的存在。
“这个说法让我毛骨悚然。成为
“全新的存在
“...那现在的我算什么呢?牺牲品吗?
“我能保留什么?
“
“技能、知识,但不包括个人记忆。
“张九川无奈地说,
“这是代价。
“我摩挲着玉佩,突然注意到符号中央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孔,像是钥匙孔。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脑海——如果玉佩是
“钥匙
“,那么也许不需要完全洗脉就能控制龙心?
“我需要时间考虑,
“我最终说道,
“七天还没到。
“张九川点点头:“明智的决定。但别太久,龙心不等人。
“他走向门口,
“我去准备些仪式用品,你...多陪陪你母亲的记忆吧。
“他离开后,我迅速翻遍日记本每一页,寻找更多线索。在最后一页的夹层里,我发现了一张小照片——年轻的母亲站在九尊微型鼎模型前,手中正拿着那块玉佩!照片背面写着:“通灵之钥,以血唤醒。
“血?我犹豫片刻,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玉佩的小孔上。血珠瞬间被吸收,玉佩发出柔和的青光,符号上的九个小三角形依次亮起!但除此之外,什么也没发生。也许需要特定的条件,或者在九鼎面前才能完全激活?我将玉佩和日记小心收好,决定先不告诉张九川这个发现。下楼时,我发现张九川正在翻阅客厅书架上的古籍。听到脚步声,他头也不回地问:“决定好了?
“
“再给我两天,
“我说,
“我想...去父母出事的地方看看。
“张九川的手停顿了一下:“那里已经封了二十年,不安全。
“
“正因为如此,我才必须去。
“我坚持道。他转身看我,眼神复杂:“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...固执。
“叹了口气,
“明天一早出发,今天先休息。
“夜幕降临,我躺在童年睡过的床上,辗转难眠。月光透过窗帘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铜雀在枕边微微发热,仿佛在安慰我。我掏出玉佩对着月光观察,那些符号似乎在流动,变幻成不同的排列组合。恍惚间,我仿佛听到母亲的声音在耳边轻语:“山儿,记住,真正的力量源于接纳,而非舍弃...
“我猛地坐起,环顾四周,房间空无一人。但那声音如此真实,就像记忆深处被唤醒的回声。窗外,一轮满月高悬天际。距离龙心再次暴走,还有六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