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九川失声喊道。杨断山的身体瞬间被金光充满,像个灯泡一样亮得刺眼。
“断山
“纹身脱离他的皮肤,浮到空中,形成一个巨大的山形虚影,开始吸收能量体溢散的金光。龙形能量体痛苦的蠕动,但狂暴的能量确实在被逐渐控制。杨断山的身体开始崩解,从指尖开始化成金色粉末,但他脸上却带着解脱的表情。
“师...兄...
“他最后看向张九川,
“南北...本该...合作...
“话音未落,他的身体完全消散,只留下那枚
“断山
“法器悬浮在空中,继续吸收着多余的能量。龙形重新变回人形,但体型小了许多,也不再那么狂暴。面具人首领见势不妙,转身就逃,但他的四个手下却呆立在原地,似乎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。
“快走!
“张九川拉着我退到溶洞边缘,
“杨断山只是暂时稳定了能量体,它随时可能再次暴走!
“就在这时,能量体突然转向我,伸出手。一股温和的金光将我包裹,我体内的躁动奇迹般地平息了。五灵开山器、铜雀和铜蟾也停止了旋转,轻轻落在我周围。
“它...认识你...
“张九川不可思议地说。能量体的手轻轻碰触我的额头,刹那间,一连串画面如洪水般涌入我的脑海——一个酷似我的年轻方士站在始皇帝面前,献上一对青铜器:铜雀与铜蟾;骊山地宫深处,九尊巨鼎围成一个阵法,鼎中央悬浮着一颗金色光球;海外仙山上,三位老者将一卷竹简交给那个方士,竹简上写着
“三千年劫
“...画面突然中断,能量体收回手,转身走向中央巨鼎。它的身形逐渐缩小,最后化作一缕金光重新钻回鼎中。溶洞恢复了平静,只有满地的狼藉证明刚才的惊心动魄。我瘫坐在地,大汗淋漓,那些画面仍在脑海中回荡。张九川检查了我的状况,确认无碍后,小心地走向湖心岛。他拾起漂浮在水面的
“断山
“法器,神情复杂。
“杨断山最后...救了所有人。
“我点点头,还沉浸在刚才的幻象中:“张师父,那个方士...是我祖先吗?为什么我和能量体会有那种联系?
“张九川沉思片刻:“传说徐福东渡时带回了三对童男童女...也许你的血脉比想象的更特殊。
“他收起
“断山
“法器,又检查了中央巨鼎。鼎的裂缝已经被杨断山的牺牲部分修复,但仍能看到微弱的金光在内部流动。
“龙心暂时稳定了,但问题没有根本解决。
“张九川严肃地看着我,
“要彻底修复封印,需要举行'洗脉'仪式。
“
“洗脉?
“
“将你的南北血脉完全融合,成为真正的'通灵体'。
“他顿了顿,
“但代价很大...你会失去所有童年记忆,彻底变成另一个人。
“我如遭雷击。虽然之前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全,但要主动放弃全部过去...
“没有别的办法?
“张九川摇头:“杨断山的牺牲给了我们喘息的时间,但最多七天,龙心会再次暴走。到时不仅是我们,整个关中地区都会...
“他没有说完,但意思很明确。我望向平静下来的湖面,那里曾站着杨断山——一个为执念所困,却在最后时刻选择救赎的人。
“我需要考虑。
“最终我说。张九川理解地点点头:“我们先离开这里。面具人首领逃走了,他一定会卷土重来。
“我们收拾好法器,正准备离开时,铜雀突然飞向九尊巨鼎中最小的那尊,停在鼎沿上不肯离开。
“怎么了?
“我走近查看,发现鼎内有一卷竹简。张九川用工具小心地取出竹简,展开一看,是徐福亲笔所书的《海外遇仙记》。其中一段特别标注:“...蓬莱三老言:三千年劫至,唯通灵体可持九鼎,引龙归位。然通灵难得,需南北血脉合而为一...
“
“通灵体...
“张九川若有所思地看着我,
“看来徐福早就预见到了今天。
“离开溶洞的过程比预想的顺利。青铜面具人已经撤离,只留下几件破损的法器。我们沿着原路返回,当重新呼吸到地面上的新鲜空气时,东方已经泛白。回到旅馆,我站在窗前,远眺骊山方向。七天...我只有七天时间来决定是否放弃自己的过去,成为一个未知的
“通灵体
“。铜雀在掌心微微发热,似乎在提醒我——有些命运,终究无法逃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