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戈壁寻踪(1 / 2)

内蒙古的戈壁滩比我想象中更加荒凉。吉普车在碎石和沙土组成的路面上颠簸了整整两天,窗外景色从稀疏的草原逐渐变成一望无际的荒漠。

热浪扭曲着远处的天际线,偶尔能看到几丛顽强的骆驼刺在风中颤抖。

“再往前就没路了。

“马三刀熄灭引擎,展开一张手绘地图,

“根据史料记载,辽代那位贵族墓应该在这片区域。

“我揉了揉酸痛的腰,看向窗外毫无特征的荒漠:“这地方连个参照物都没有,怎么找?

“马三刀从怀中取出千机铜雀。自从三部分合体后,这件神器总散发着微弱的温度,此刻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青铜光泽。

“等子时。

“他只说了这三个字,然后开始检查装备。我们搭起简易帐篷躲避正午的酷热。马三刀拿出几瓶水和干粮,两人沉默地吃着。自从离开承德后,他的话明显变少了,经常陷入长时间的沉默,眼神阴郁地盯着远方。

“那个金佛,

“我打破沉默,

“为什么值得你冒这么大风险?

“马三刀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:“你知道耶律阿保机吗?

“我摇头。

“辽太祖,契丹族的传奇领袖。

“马三刀的眼睛突然亮起来,

“传说他得到一尊金佛,内有长生不老之术。他死后,金佛随他最信任的将军下葬,就埋在这片戈壁某处。

“长生不老?

“我忍不住嗤笑,

“你真信这个?

“马三刀突然抓住我的衣领,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:“小子,你见过铜雀指引方向,见过古墓里的机关,这世界有的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!

“他松开手,语气稍微缓和,

“金佛的价值远不止黄金本身...那里面藏着的东西,足以改变人类历史。

“我识相地没再追问,但心里对这种玄乎的说法不以为然。对我来说,这只是一次被迫参与的盗墓行动,唯一的愿望就是活着回去。夜幕降临后,戈壁温度骤降。我们裹着厚外套,围着小型燃气炉取暖。马三刀不断看表,当指针接近午夜时,他站起身,拿起铜雀和一把小锤。

“子时到了。

“我们走到一片平坦的沙地上。马三刀将铜雀轻轻放在地面,用小锤按照特定节奏敲击三下。起初什么都没发生,就在我准备开口质疑时,铜雀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声,表面的符文次第亮起微弱的青光。更惊人的是,铜雀竟然开始缓慢旋转,最后雀嘴指向东北方向,青光也变得更加明亮。

“那边!

“马三刀如获至宝,小心翼翼地捧起铜雀,

“距离应该不远,铜雀的反应很强烈。

“我蹲下身,鬼使神差地用手指触碰铜雀。刹那间,一股强烈的脉动从指尖传来,仿佛这青铜器有自己的心跳。更奇怪的是,我似乎能

“感觉

“到东北方向有什么东西在

“呼唤

“铜雀。

“你干什么?

“马三刀一把拉开我的手,

“铜雀不能随便碰!

“我感觉到...

“我不知如何形容那种体验,

“它好像在跳动,而且东北方向有东西在回应它。

“马三刀眯起眼睛打量我:“有意思...很少有人能感应到铜雀的脉动。

“他没再多说,收拾好东西,

“走,趁天亮前找到入口。

“我们开着吉普车向东北方向前进,铜雀放在仪表盘上,雀嘴始终指向一个固定方向。行驶约莫半小时后,地形开始变化,平坦的戈壁逐渐出现起伏的沙丘。

“停。

“马三刀突然举手,

“前面是流沙区,车过不去了。

“我下车查看,月光下前方的沙地看起来毫无异常。马三刀却从包里拿出一袋面粉,向前方撒去。面粉落在沙地上,有些地方立刻开始缓慢下陷。

“流沙,

“他解释道,

“表面看不出来,一旦踩上去...

“他没说完,但意思很明确。我们弃车步行,马三刀走在前面,不断用长杆试探地面。铜雀现在由我保管,它在我手中持续发出微热的脉动,频率似乎越来越快。

“应该就在这附近,

“马三刀环顾四周,

“找找有没有人工痕迹。

“我们分头搜索。月光给戈壁披上一层银纱,每一块阴影都像是潜在的入口。我正检查一块突兀的岩石,突然听到马三刀的喊声:“这边!

“他站在一个低矮的沙丘旁,沙丘侧面露出半截石雕——那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兽首,风格明显不是自然形成的。

“墓道守护兽,

“马三刀兴奋地说,

“入口肯定被流沙掩埋了,我们需要挖开。

“他从吉普车上拿来两把折叠铲,我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挖掘兽首周围的沙土。随着挖掘深入,兽首下方的石门逐渐显露——那是一块巨大的石板,表面刻满契丹文字和奇异图案。

“找到了!

“马三刀抚摸着石门,

“《辽史》记载没错,这是耶律休哥的墓,他是阿保机最信任的将军。

“我注意到石门中央有一个圆形凹槽,大小和形状与铜雀背面的凹槽惊人地相似。

“铜雀可能是钥匙。

“我说。马三刀点点头,取出铜雀对准凹槽。就在铜雀即将接触石门的瞬间,远处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声!我们同时回头,看到两辆越野车正向我们驶来,车灯在黑夜中格外刺眼。

“妈的!

“马三刀咒骂一声,

“是林家的人!

“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?

“跟踪器?线人?不重要了。

“马三刀迅速将铜雀按入凹槽,

“快开门!

“铜雀与石门完美契合,伴随着沉重的石头摩擦声,石门缓缓向一侧滑开,露出黑洞洞的墓道。引擎声越来越近,车灯已经能照到我们所在的位置。

“进去!

“马三刀推了我一把,自己则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放在门边。我们刚进入墓道,就听到外面刹车声和开门声。马三刀按下门内一个隐蔽的机关,石门开始关闭。就在门缝即将合拢的瞬间,外面传来一声巨响,整个墓道都为之震动!

“炸药,

“马三刀冷笑,

“够他们喝一壶的。

“我们打开手电筒,沿着墓道小心前进。墓道墙壁上绘着色彩斑斓的壁画,虽然历经千年,依然能辨认出战争、狩猎和祭祀的场景。

“辽代贵族墓通常有三到五层,

“马三刀边走边解释,

“最上层是陪葬品,中层是墓主棺椁,最下层...

“他顿了顿,

“最下层藏着最珍贵的东西。

“墓道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前厅,堆满了各种陪葬品——陶俑、武器、生活用具,甚至有几匹陶马。马三刀对这些价值连城的文物看都不看,径直向前。

“不拿点东西?

“我忍不住问。

“外行,

“他头也不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