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抽刀断水水长流(一)(2 / 2)

沈砚秋点头:“很有可能。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琅琊山的入口,否则宝藏图落入知府手中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在一位老猎户的指引下,林夏和沈砚秋找到了琅琊山的入口。那是一个隐藏在瀑布后的洞穴,洞口刻着“抽刀断水水长流”七个大字。

林夏深吸一口气,握紧断水刀,走进洞穴。洞内寒气逼人,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文字。沈砚秋点燃火把,照亮了洞内的景象。

“看!”沈砚秋指着前方,“那是宝藏图!”

在洞穴深处,一幅巨大的壁画展现在他们面前。壁画上描绘着一位将军手持断水刀,站在宝藏堆前。将军的面容与林夏有几分相似,而宝藏堆中隐约可见一块玉佩,与沈砚秋腰间的羊脂玉佩极为相似。

“这是我的先祖。”林夏喃喃自语,“看来我们两家世代守护着这个秘密。”

沈砚秋点头:“我父亲曾说,沈家和林家是世交,共同守护着琅琊山的宝藏。如今宝藏图现世,我们必须阻止知府的阴谋。”

就在这时,洞穴外传来脚步声。林夏和沈砚秋迅速躲到巨石后,只见知府和盐商头目带着一群手下走了进来。

“终于找到了。”知府贪婪地看着壁画,“只要拿到宝藏图,整个沂州府都是我的!”

盐商头目谄媚道:“大人,我们这就动手吧。”

知府摇头:“不急。开启宝藏需要断水刀和玉佩,缺一不可。林夏和沈砚秋手里应该有这两样东西。”

林夏和沈砚秋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。他们知道,必须保护好断水刀和玉佩,绝不能让宝藏落入恶人之手。

林夏和沈砚秋回到沂州城,制定了一个计划。他们决定在沂州府衙前揭露知府的阴谋,还沂州城一片清明。

这一天,沂州府衙前人山人海。林夏手持断水刀,站在台阶上,大声说道:“各位父老乡亲,沂州知府勾结盐商,贪污盐税,还妄图夺取琅琊山的宝藏!”

众人哗然,知府脸色铁青:“你休要血口喷人!”

沈砚秋站出来,出示了父亲留下的证据:“这是我父亲生前收集的账本,上面清楚记录了知府贪污的事实。”

盐商头目见状,拔刀冲向林夏。林夏冷笑一声,挥刀斩断对方的兵器,反手将其制服。

“断水刀在此,谁也别想动!”林夏大喝一声,刀锋直指知府。

知府见势不妙,转身欲逃。沈砚秋甩出腰间的玉佩,玉佩在空中炸开,露出了隐藏的机关。地面突然裂开,露出一个密室,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。

“这就是琅琊山的宝藏。”林夏说,“现在,我宣布,这些宝藏将用于赈济沂州百姓,重建被洪水冲毁的村庄。”

众人欢呼雀跃,知府和盐商头目被官兵带走。林夏和沈砚秋相视一笑,终于完成了父辈的遗愿。

断水刀的传说仍在沂州城流传,但人们都知道,真正的英雄是林夏和沈砚秋。他们用智慧和勇气,斩断了沂州城的黑暗,还百姓一片光明。

林夏站在沂州城墙上,望着远处的琅琊山。她知道,断水刀的使命尚未结束,但至少此刻,沂州城是安宁的。

“抽刀断水水长流。”沈砚秋轻声念道,“或许,真正的断水刀,是斩断人心的贪欲。”

林夏微笑道:“或许吧。但至少,我们做到了。”

夕阳下,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,只留下断水刀的寒光,在风中闪烁。

沂州府衙的朱漆大门被暴雨冲刷得发亮,林夏踩着积水站在石阶下时,檐角坠落的水珠正砸在断水刀的铜环上。三日前知府被押往济南府的消息还贴在照壁上,如今已被孩童们撕扯得只剩半截纸角,露出墙基处青苔斑驳的“明镜高悬”石刻。

“姑娘要打尖还是住店?”悦来客栈的店小二用抹布擦着桌面,眼角余光却瞟着她腰间的刀。那青布缠裹的刀鞘在潮湿的空气里泛出深色水痕,像极了三日前盐商宅邸前流淌的血。

林夏拣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,指尖叩着桌面:“一间上房,再要碟茴香豆。”雨丝斜斜地打在窗纸上,将街对面的绸缎庄晕成一片模糊的水红色。她瞥见账房先生正低头拨着算盘,手指在“柒”字档位上反复停顿,仿佛在盘算什么。

暮色渐浓时,沈砚秋披着蓑衣推门而入。他摘下斗笠,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青衫前襟洇出深色圆点:“知府的副手王推官正在查抄盐商宅邸,从地窖里搜出了这个。”他将一张折叠的宣纸推过来,上面用朱砂画着幅残缺的舆图,边缘处盖着枚模糊的朱印,细看竟是漕运总督府的印鉴。

林夏指尖划过舆图上的河道:“这是大运河的支流,标注的码头都在沂州境内。”她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被虫蛀的旧图,边角处同样有个月牙形的墨渍,“王推官是什么来头?”

“三年前从京城调来的,据说跟刑部尚书沾亲带故。”沈砚秋压低声音,“我在府衙当差的旧友说,此人昨夜去了城西的龙王庙,与个穿蟒纹靴的人密谈了半个时辰。”

雨夜里的龙王庙飘着若有若无的檀香。林夏蹲在戏台的横梁上,看着王推官将一个锦盒递给角落里的黑衣人。闪电划破夜空的刹那,她看清那人腰间的令牌——银质的鲤鱼衔珠纹,是御前侍卫的信物。

“断水刀呢?”黑衣人声音嘶哑,像被砂纸磨过的铁器。

“那丫头片子藏得严实,不过沈砚秋那小子常去城南的活字印刷坊。”王推官的声音带着谄媚,“下官已经安排好了,三日后的漕运大典上,定能让他们自投罗网。”

锦盒打开的瞬间,林夏借着雷光看见里面的物事——枚青铜虎符,半边刻着“沂”字,边缘还留着新鲜的凿痕。她忽然想起父亲失踪前修补的那只青铜酒樽,底座内侧也有相同的虎纹。

城南印刷坊的掌柜是个独眼老头,左手总戴着只铁皮护腕。林夏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,他正用刻刀在梨木活字上凿着什么,木屑在晨光里簌簌飘落。

“要印什么?”老头头也不抬,护腕上的铁锈蹭在字盘上,留下暗红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