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昊回到宫中时，天色已近黄昏。</p>

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侍卫，贴着宫墙的阴影前行。</p>

心跳如鼓，手心全是冷汗。</p>

只要再转过前面的回廊，就能回到自己的寝殿了。</p>

"太子殿下这是去哪儿了？"</p>

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张昊浑身一颤，缓缓转身。</p>

张无忌负手而立，面色阴沉如铁，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。</p>

在他身后，跪着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福安——正是张昊贴身侍从。</p>

"父父皇"张昊膝盖一软，跪倒在地。</p>

"朕问你，这一整天，你去了哪里？"</p>

张无忌一字一顿，每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张昊心上。</p>

张昊咬着嘴唇不敢回答。</p>

他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愤怒的样子，那双平日里对他偶尔流露温情的手此刻青筋暴起，指节发白。</p>

"不说是吗？"张无忌冷笑一声，"福安，你说。"</p>

小太监抖如筛糠："回、回皇上，太子殿下他他换了奴才的衣服出宫去了"</p>

"出宫？"张无忌声音陡然提高，"去哪了？"</p>

福安头埋得更低："奴才奴才不知"</p>

"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"</p>

张无忌俯身，捏住张昊的下巴强迫他抬头，"说！"</p>

张昊感到下巴几乎要被捏碎，眼泪在眼眶中打转："儿臣儿臣去了魏国公府"</p>

一瞬间，张无忌的脸色变得极为可怕。他松开手，直起身子，声音低沉得令人毛骨悚然："你去见徐妙云了？"</p>

张昊知道瞒不过去，索性豁出去了："是！儿臣去见了徐小姐！儿臣告诉她，儿臣不愿娶她！"</p>

"放肆！"张无忌暴喝一声，一掌拍在身旁的石柱上，竟生生拍下一块碎石，"朕的旨意，你也敢违抗？！"</p>

王月敏闻声赶来，看到这一幕，脸色煞白："无忌哥哥！昊儿还小，有什么话好好说"</p>

"好好说？"张无忌怒极反笑，"朕给他说的还不够多吗？身为太子，私自出宫，违抗皇命，哪一条不是死罪？！"</p>

张昊从未见过父皇如此震怒，恐惧如潮水般涌来，但想到徐妙云温柔却坚定的眼神，他不知哪来的勇气，抬起头直视张无忌："父皇！儿臣不愿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！儿臣儿臣想自己选择"</p>

"选择？"</p>

张无忌眼中寒光一闪，"你以为你是谁？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吗？你是太子！是大明未来的皇帝！你的婚事关系江山社稷，由不得你任性！"</p>

话音未落，张无忌已一把揪住张昊的衣领，将他提了起来。</p>

王月敏尖叫一声扑上来："无忌哥哥！不要！"</p>

张无忌充耳不闻，扬手就是一记耳光。</p>

清脆的响声在庭院中回荡，张昊被打得偏过头去，左脸立刻肿起，嘴角渗出血丝。</p>

"这一巴掌，打你不遵圣命！"</p>

又是一记耳光，张昊右脸也肿了起来，眼前发黑。</p>

"这一巴掌，打你私自出宫！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