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睛在灯笼映照下闪闪发亮，像是回到了当年蝴蝶谷初见时的模样。</p>

张无忌不由微笑，随着她走向那摊位。</p>

老艺人手指翻飞，糖浆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，转眼间就勾勒出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。</p>

"夫人好眼力，这是新创的'百鸟朝凤'，整个北平城独此一家！"</p>

老艺人笑眯眯地将糖凤凰递给王月敏。</p>

王月敏接过糖人，轻轻舔了一口，甜蜜在舌尖化开。</p>

"比御厨做的蜜饯还要香甜。"</p>

她小声对张无忌说，眼中满是孩童般的喜悦。</p>

张无忌看着她，心中那因朱棣而起的不安暂时消散。</p>

他付了铜钱，又为妻子买了一串冰糖葫芦。</p>

"记得小时候，娘亲常给我买这个。"</p>

他回忆道，酸甜的山楂让他想起冰火岛上那些简单却温暖的日子。</p>

夜市上人声鼎沸，叫卖声此起彼伏。</p>

卖胭脂水粉的娘子嗓音清脆如黄莺；卖泥人的老汉吆喝声浑厚如钟；还有挑着担子卖馄饨的小贩，木勺敲击锅边的声音清脆悦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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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——刚出炉的烧饼香气、油炸果子的甜腻、卤煮的浓郁，还有不知从哪家酒楼飘来的酒香。</p>

"这才是活着的味道。"</p>

张无忌深吸一口气，感叹道。</p>

在宫廷中，一切都精致得近乎虚假，连花香都要经过层层筛选。</p>

两人沿着街巷漫步，不时驻足观看街边杂耍。</p>

一个赤膊大汉正表演胸口碎大石，围观百姓发出阵阵惊呼；不远处，几个孩童围着皮影戏摊子，看得目不转睛。</p>

"让一让！热豆腐来咯！"</p>

一个少年端着木托盘穿梭在人群中，托盘上几碗雪白的豆腐颤巍巍的，撒着翠绿的葱花和红艳的辣椒油。</p>

张无忌买了两碗，与王月敏站在街角品尝。</p>

豆腐嫩滑，汤汁鲜美，虽不及宫中"文思豆腐"精致，却多了几分烟火气。</p>

"时候不早了，该回去了。"</p>

王月敏轻声提醒。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，已是二更时分。</p>

张无忌这才惊觉，他们在夜市已流连了近两个时辰。</p>

街上的行人开始稀疏，不少摊贩已在收拾货物。</p>

"北平宵禁是三更吧？"张无忌问道。</p>

路人："是啊，自打陛下登基，宵禁就比从前严了。</p>

三更一到，街上就不许有人了，违者要挨板子的。"</p>

"百姓们劳作一天，只有这么短短几个时辰可以放松。"</p>

王月敏叹息道，"若是能延长宵禁时间该多好。"</p>

张无忌望着远处正在收摊的商贩们，他们脸上还带着未尽兴的神色。</p>

两人沉默地走着，夜市的喧嚣渐渐远去。</p>

"宵禁时间到了！"远处传来兵士的呼喝声。</p>

张无忌最后望了一眼已陷入黑暗的街市，轻声道："欢乐时光总是短暂。</p>

但愿这天下，能多些这样的平和夜晚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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