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秋说确实是这样，可他家没有小鸡崽呀，想了想他说：“要不我和你去郑家一趟！”</p>

“我记得嫂子养了不少母鸡，或许有新孵出来的鸡崽。”</p>

郑大娘迎人进门，听闻来意拍掌笑道：“有！哎呦叽叽喳喳叫得可热闹了，你看看吧！”</p>

鸡群在篱笆空悠闲地来回走动，光是带崽的母鸡就有三只，雄赳赳的大公鸡有两只，它们羽毛色彩绚丽，头顶鸡冠鲜红硕大，半大不小的鸡乍一眼看去数不清数目。</p>

不远处有一黑一黄两只狗趴在地上，隔着竹篾墙目不转睛盯着鸡，见有生人靠近立马起身大声吠叫，鸡群吓得四处散开，小鸡崽惊慌地跟上母鸡，叽叽喳喳热闹得很。</p>

自从有了篱笆空地，家里的鸡就跟雨后水塘里的浮萍一样疯长起来，一窝窝孵蛋。</p>

母鸡中有一只就是秋哥儿送来的呢！</p>

这是方素在村里见过家养数量最多的鸡，她惊叹：“太厉害了，这么多鸡还养得这么好。”</p>

郑大娘心里很是得意，她回身指指孟辛说：“不是我，是辛哥儿那孩子料理的咧！”</p>

浇菜打扫，喂狗喂鸡，煮猪食捡鸡蛋等后院的活孟辛都做得很好，自从他能帮上忙郑大娘省心不少。</p>

三个大人去看鸡，小树和孟辛蹲坐在门槛上说话。</p>

小树看到郑大娘用竹篾罩子试图分开母鸡和鸡崽，鸡崽逃散混在一起，很快又各自跑到母鸡身边，他有点好奇：“辛哥儿，有三只母鸡呢，小鸡是怎么分得清楚哪一只是它们阿娘？”</p>

孟辛被问住了，他摇头说不知道。</p>

草集上鸡崽卖五文钱一只，郑大娘四文钱卖了五只给方素。刚破壳两到三天的毛茸小鸡崽若是没有母鸡照料不易成活，郑大娘给的是翅膀已经长出飞羽的小鸡。</p>

“嫂子，这只是不是公的？”林秋递过手里的小鸡给她看。</p>

郑大娘仔细观察羽毛，摇头说不是：“小公鸡翅膀收起来比较长，羽毛整整齐齐一层；小母鸡翅膀收起来比较短，身子圆乎，羽毛是分层的。”</p>

林秋只好放开手里不停叫唤的小鸡，再继续找。</p>

方素从鸡罩子里捞出一只继续问道：“这只呢？”</p>

鸡群动荡叫唤，豌豆和黑豆在篱笆空地对面干着急，视线不停追着乱跑的鸡，可惜只能看不能追。</p>

三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到一公四母，养在一起将来长大了母鸡也能抱窝。</p>

方素付钱感激道：“真是谢谢了，鸡笼子等会儿我让小树跑一趟。”</p>

母子俩回家后先把小鸡一只只拿出来，养在铺了干草的鸡窝里。</p>

五只圆乎嫩生的小鸡在干草上走来走去叽叽叫唤，方素不仅没有觉得它们吵闹，反而因为家里多了这点吵闹动静而欢喜，心头生出新的希望。</p>

她忍不住伸手探进鸡窝摸了摸小鸡，暖烘烘热乎乎的，很有活力。</p>

两人欢喜盯着小鸡看，半晌后小树说：“阿娘，我喜欢小鸡。”</p>

方素舒心笑道：“娘也喜欢。”</p>

她暗暗决定，割草种菜怎样都好，这几只鸡她一定要养大，之后家里想吃鸡蛋也不用和人买了，儿子也有鸡肉吃。</p>

郑家院门再次被敲响，小树来还竹篾鸡笼，两个小孩相互告别后，郑大娘拉着孟辛说，“辛哥儿喂鸡辛苦，铜板拿着，等钱货郎来了买点喜欢的玩意儿。”</p>

她往孩子手里放了五个铜板。</p>

钱货郎每次来村里叫卖，孟辛都跟着小孩儿围上去凑热闹，但他却不曾开口央求家人给他买东西。</p>

孟辛摇头不要，他快快地把钱还给大娘，两只手背到身后说：“家里都有吃的，粥粥哥有给我买。”</p>

郑大娘再次把铜板放到他手里，笑问：“那你想不想给粥粥哥买？”</p>

孟辛干活得到了奖励，他心心念念的粥粥哥在白石滩也收到了一笔钱。</p>

这天，周舟和铁头在浅滩附近捡石头。</p>

浅滩冲上来很多圆溜溜的小石头，漂亮好看的就得耐心去找寻。</p>

冬天河面下降露出白沙那会儿更好捡，可惜他当时一心系挂爹娘，没有心思，这两日闲了就想来看看。</p>

两人弯腰徘徊已久，周舟不让铁头靠近水边，他只能隔老远喊道：“这颗漂亮！”</p>

“哪颗！哪颗？”周舟提着篮子跑来。</p>

铁头张开手指：“这颗啊！”小孩儿肉乎的手心躺着一颗褐色光滑的石头，表面附着一个个黑色纹印小圈。</p>

哪里漂亮？周舟看完皱眉斜了铁头一眼，神情幽怨不满。</p>

这缺牙小孩儿喊好几次了，结果捡的全是这种颜色暗沉形状奇怪的，比如这颗，一看就像癞蛤蟆的后背！才不好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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