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则：“他们村的人说可以吃杂草，吃虫。”</p>

林磊：“那怎么不赶鸭子？”</p>

武宁：“鸭子会吃稻谷！”</p>

林淼：“若是还没结成稻谷，赶鸭子下田或许能行。”</p>

郑则：“苗太小不行，给鸭子踩坏了。”</p>

武宁：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，放泥鳅算了。”</p>

月哥儿：“若是放和泥鳅一样不挑水的鱼，或许可以。”</p>

几人点头沉思，这时岸边又传来欢呼声，周向阳大声数着：“一二三四……十二、十三、十四……哇哇哇哇哇哇！”石片丝滑地继续弹跳，后面连成一片数不清了。</p>

大家伸头去看，周舟垫脚张望，郑则坐在原位扶他，见河面的圈圈涟漪不停延伸，周舟也不禁赞叹：“可真厉害……”</p>

武宁倚着树干看的一清二楚：“什么啊，就哇哇哇哇的，后面不是还能数嘛！”</p>

林磊大笑：“这小子每次数数都这样哈哈哈哈哈。”</p>

月哥儿很不好意思：“阳阳数到后面就不太会了。”</p>

……</p>

周婶子往河边走去，远远的就听到那几个孩子的尖叫声，玩了这么久，也不见累也不见饿，也不懂自己回家。</p>

她慢慢走着，路过菜地附近一处树木茂盛大石遮挡的地方，隐隐听到里头有笑声，好像有月哥儿，她停下来仔细听，可能是和周舟来玩了，可紧接着又听到明显是汉子的嗓音，周婶子的心瞬间提起来。</p>

大黄原本趴着假寐，忽然抬头面向入口，喉咙滚着沉闷的“嗯呜”警告声，几人说得高兴没注意，只有郑则跟着大黄看去。</p>

“月哥儿？”</p>

大家闻声转头，众人脸上还有笑意，周婶子扶着石头打量，此处隐蔽舒适，前方视野开阔，枝叶遮顶漏下少许阳光，光斑落在人身上，明亮柔和，几个年轻人或坐或倚，神情放松，姿态得体，地上还摆着装了月饼的碟子。</p>

月哥儿喊道：“阿娘。”</p>

其他人也纷纷打招呼，周婶子见月哥儿神态自然，周舟郑则夫夫俩也在，暗暗松了口气，说：“我来喊阳阳回家，听到这儿有说话声，便来看看。”</p>

又赶紧说：“你们玩，你们玩，婶子就走了。”</p>

等岸上的小孩被喊回家，六人也离开秘密基地，周舟和郑则一起浇了菜园才回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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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石头阿水，来，拿好喽，回去过个好节！”</p>

大过节的兄弟俩也不再推辞，杀完猪，吃过早饭，接过钱和肉，道谢后回家了。</p>

郑则在院门外摆摊，周舟见桂婶子割了三斤五花肉，跑回院里和郑大娘悄声说：“……桂婶子人逢喜事精神爽，一买就是三斤，看来村长家这个中秋节过得圆满咧！”</p>

郑大娘笑着说：“你个机灵鬼！”</p>

小树和他阿娘也来割肉，要了一个猪耳朵，还有半斤肉，周舟暗想，三婆婆在，小树一家也能团团圆圆过个好节，他跑回厨房包了两个月饼，趁着人少塞给小树，方素赶紧说：“不用不用，家里也有！”</p>

昨天小树回家，手里抓着半个没吃完的月饼，问他哪来的，他说去河边打水漂，阿水哥给大家分的，还是蛋黄馅咧。</p>

今天舟哥儿又给，她过意不去，周舟：“让他拿着吧素姨，若是怕吃不完，让小树拿去分小伙伴吃，也能玩得开心。”</p>

小树也抬头看阿娘，方素便没再拒绝，连声道谢。</p>

今日过节，村里猪肉卖得很好，村民若是不杀鸡，咬咬牙也会来割点肉吃，猪血都不用拉到镇上卖了，周舟盖上钱匣子，有点可惜：“这回没能一次杀两头来卖。”</p>

像罗老汉这么节省，过节都来买肉咧！</p>

郑则知道他财迷心又起了，安慰他：“早卖完，也能早回家。”</p>

郑老爹也跟着去镇上，他要去买香烛纸钱，晚上祭月摆案用。郑大娘让郑则切两块好肉，一块她送去山脚给英红他们家，还提了一篮子近日收集的鸡蛋放牛车上，让他们三人去集市上卖。</p>

“平日里咱卖三文钱两个，今日要卖多少钱？”郑大娘不太放心，在他们离开前问道。</p>

“阿娘我懂，咱今日卖贵点，五文钱两个！”</p>

郑大娘欣慰：“也不用这么贵，若是卖不出，两文钱一个就好，啊。”</p>

到了镇上，郑老爹先去买东西，夫夫俩开摊，开市不久便有熟客围上来。</p>

“好久不见、好久不见，若不是过节还真见不到。”</p>

“我来够早了吧！我看这回谁跟我抢猪蹄。”</p>

“哎呦，这猪怎么只剩一扇多了，上哪卖这么快。”</p>

周舟笑着说：“今早杀完猪，村里人买去了一些，阿叔，您看上哪块，立马给您切好。”</p>

“里脊，里脊来点，我家婆娘做小酥肉好吃。”</p>

孙媒婆甩着手绢走来，仗着自己瘦挤到摊前：“则小子，猪蹄！给我留一只！”</p>

原本人就多的肉摊，孙媒婆来了后更是热闹，“丁杰那小子来没？”</p>

说人人到，“孙姐姐找我呢，”打完招呼又赶紧转头：“郑则，猪蹄猪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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