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第一缕阳光洒下，鸡圈里的公鸡准时鸣叫。</p>

昨晚睡的晚，贺离渊挣扎着睁开眼，手心却是温辞光溜溜的上半身。</p>

睡裤也半褪，露出完整的腹肌。</p>

以他对温辞的了解，大概率是因为睡热了，半夜睡梦中给自己脱了衣服。</p>

温辞被吵得也睁开了眼，看见慌忙松开手的贺离渊，眼中还有水雾，声音磁性而又沙哑：“哥？奶养公鸡了？”</p>

“说是孵小鸡。”贺离渊强迫自己移开视线。</p>

从小一起长大，贺离渊了解温辞，温辞也了解他。</p>

温辞收回压在他身上的腿，问他：“哥最近怪怪的。”</p>

贺离渊深呼吸：“你的错觉。”</p>

小时候软软糯糯一团，长成了如今模样，他很难再以以往态度对他。</p>

总觉得……不道德。</p>

温辞定定看了贺离渊一会儿，像是在确认他是否说了假话，蓦地挑了下眉梢:“哥，你骗我，说好再也不骗我呢。”</p>

小学他哥为了陪他看恐怖电影，生病了还非说没事，直到高烧昏迷。</p>

吓得他光脚跑出去求救，踩住锋利石子，血流了一地。</p>

他哥病好后保证再不骗他。</p>

但承诺并不是每一件都能做到。</p>

听见温辞的控诉，贺离渊喉咙一紧：“对不起。”</p>

温辞不说话了，起身下床穿上拖鞋，随后又捞起被他扔下床的睡衣。</p>

贺离渊下意识：“你去洗漱，我把衣服洗了。”</p>

温辞抱着衣服，背对着他的唇角略微上扬，低低嗯了一声。</p>

将衣服放下，转身去洗漱。</p>

院子里233自由飞翔，飞来飞去，嘎嘎乱叫，洗漱完的温辞一把抓住他，捏住它的鸟喙：“安静点。”</p>

233脖子往后缩，要拔出来。</p>

温辞突然松开手，233一个后仰飞了出去，四仰八叉地狼狈扇动翅膀：“坏人！坏人！”</p>

温辞逗一下就不再理它，抱起大黄，去厨房找人：“奶，早饭好了没？”</p>

温进程提议过接温奶奶和温爷爷进城，请保姆照顾，但两位老人不太愿意。</p>

他们喜欢每天做做饭，钓钓鱼的日子。</p>

而且农村都是认识的邻里邻居，进了城就得离开旧友。</p>

温奶奶瞅了眼往那一站，遮挡住大半阳光的乖孙，笑容慈祥:“快了，离渊呢？”</p>

“帮我洗衣服。”温辞诚实笑道。</p>

老家不是没有洗衣机，但他们往往只带一套衣服，为了及时干透，贺离渊坚持换下就洗。</p>

“哎呦！”温奶奶举起大勺子，“你又欺负离渊！你不想洗，奶奶来给洗！从小到大你回来离渊就帮你洗衣服，他是你哥，不是你爸！”</p>

“奶，汤糊了。”温辞笑道。</p>

“好了好了。”温奶奶用大勺搅拌米汤，“去叫隔壁你贺爷爷来吃饭。”</p>

温辞从隔壁回来时，贺离渊正在将他的睡衣挂起来晾干。</p>

日子一天一天过去，轻松的日子转瞬即逝。</p>

一转眼温辞贺离渊就在老家待了两星期，他们又天天腻歪在一起睡觉，不可避免的，贺离渊经历过几次尴尬。</p>

有时候是他自己，半夜蹑手蹑脚洗衣服，有时候是温辞，但他的脸皮随年龄日益增长，尤其是某方面，脸皮不是一星半点的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