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脑死亡……”</p>

出来后的游云第一时间便调查了识之律者的位置。</p>

最后在一家医院里找到了让识之律者诞生的人类。</p>

那是一个成为植物人的女孩，除了身体还暂存机能，意识几乎完全消失的孩子。</p>

几乎是见到她的第一眼，游云便知晓了如今识之律者的状态。</p>

她在一个本就可以宣判死亡的孩子身上诞生，成为了新的她。</p>

新生的律者并没有继承原身体的记忆，没有对人类苦大仇深的感想，因为她本就是这个孩子的新生。</p>

但换言之，游云如今想要解决第八律者，已经不能对原身体下手了，因为律者的原身体已经算是死亡了。</p>

识之律者十分特殊，她本身就是意识，没有实体，虽然借助了人类诞生，但她的本体就是意识。</p>

也就是说，必须要将律者在意识内杀死，才能真正杀死她。</p>

游云没想到这次居然会这么棘手，一边是新生且有机会从善的律者，另一边是快要停摆的社会。</p>

不愧是崩坏，每次针对都针对到了点上。</p>

无论哪一次，都是在让自己做列车难题，将一个人和一堆人两个不对等价值的存在放在天平的两侧。</p>

无论救下哪边，都不会显得你品德高尚。</p>

游云毫不怀疑i能够找到制止识之律者意识领域继续散发的办法，但需要时间。</p>

这段时间内社会会发生什么混乱，游云也能猜得到。</p>

时间不等人，必须做出决断。</p>

游云看向了病床上的女孩，那些被识之律者陷入意识中的人类，如今也和她一样，躺在病房里。</p>

已经不能再犹豫了，再犹豫下去，那些被律者控制的人们，也会变得如面前女孩一样。</p>

游云拿出通讯器：“i，动手吧，击杀后将识之律者的律者核心交给我。”</p>

说完，便挂断了通讯。</p>

游云闭上了双眼，他并不打算回去再跟识之律者打一打了。</p>

一来是他不擅长意识战。</p>

二来跟识之律者战斗会被她看见记忆，从而根据自己记忆召唤虚影，会给战士们添麻烦，因为游云是唯一一个跟所有律者打过的人。（除了空律）</p>

三来他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心慈手软，明明一下子能让识之律者毫无痛苦的死去，非得多打两下。</p>

最后，游云觉得，他并非没有机会。</p>

不同于游云的纠结，另一边，接到电话的i早已做好了准备。</p>

为了将识之律者一击毙命，她特意召集了最适合讨伐律者的三人。</p>

黄金庭院中，漆黑的房间内，凯雯双手抱胸，依靠在墙上，等待着属于自己的队友。</p>

忽然，脚步声渐渐升起，越来越近，凯雯眉头一挑，这熟悉的脚步声，她不用猜就知道来人是谁。</p>

“哟～凯雯，你已经到了啊。”来人正是跟随着游云一块登出的苏。</p>

刚一进来，苏就疑惑地抬头看向天花板。</p>

“你为什么不开灯呢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“该不会在耍帅吧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凯雯的两次沉默几乎就是把答案告诉了苏，这让苏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凯雯了。</p>

最后，苏只好无奈地说道：“你……还是跟以前一样……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又是一阵沉默，环顾四周，萦绕在二人身旁的是漫无边际的黑暗。窗户外的月光，便是这里唯一的光源。但在这样的黑暗之中，这束光却显得如此孱弱……如此无力。</p>

“你不该来的。”</p>

良久，凯雯说出了第一句话，除了游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律者的可怕，哪怕这次的律者情况很不对劲，她也不愿意让苏踏入战场。</p>

苏皱起眉头，似乎是不满凯雯的话。</p>

“你还是跟以前那样，每次都是……”</p>

苏还记得崩坏未起之前，凯雯和自己的那些日子，还记得自己一直在看着凯雯。</p>

那些日子本该一直存在，但她一直都是这样，阻碍了自己加入逐火之蛾，美其名曰为了自己好。</p>

是，凯雯确实是出自好心，但她从未问过苏需不需要。</p>

“我会向你证明，我也可以战斗。”</p>

苏坚定的话语在房间内回荡，刚想做些什么，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。</p>

“我的情绪……怎么会……”</p>

如果是以前，苏刚加入逐火之蛾的那时候，凯雯如此激她，她或许会情绪激动。</p>

但如今她成长起来了，再加上做了融合战士手术，精神波动不应该这么大才对……</p>

苏不相信，仅仅是凯雯的一句话，就能让自己的情绪产生这么大的波动。</p>

很明显，自己是受到了某种「精神作用」的影响。</p>

但在一个精神感知型的融合战士身上，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？</p>

“……是谁？”苏沉声向外看去。</p>

屋外一步一顿的脚步声，混杂着铁链与镣铐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，自更为深邃的黑暗之中，向着二人缓缓行来。</p>

而同时，一种高远而圣洁，如同赞美诗一般的曲调也在二人的脑中响起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