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整个阿戈尔?</p>
斯卡蒂可不把自己摆得那么高尚。</p>
那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借口。</p>
阿戈尔……阿戈尔又把他们这些深海猎人当做什么?</p>
工具?</p>
随时会爆炸的炸弹?</p>
自己究竟“是什么”?</p>
到底活了个什么?</p>
这一切的一切,和那个曾经奋不顾身、坚信自己是在守护家园的她,又哪里有关系了?</p>
“我——在做什么?”</p>
……</p>
“你认为自己是阿戈尔,那么你杀也对。”首言者的逻辑简单而纯粹,“你把其他人当做血亲,所以你那么做,我们不知道,我们攻击你们时候你那么做,也对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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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为什么?”</p>
“——ishar-。”首言者仿佛在解释一个最简单的常识,“阿戈尔,无鳞,你们语言里才有‘罪’。为生存而做的一切,都是对的。”</p>
“所以……”</p>
“你没有错。所以你知道的都可以说,我们没有‘愿意’,只有‘说’和‘不说’。</p>
“我会问问题。说吧。”</p>
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。</p>
斯卡蒂不想说。</p>
但她身体里流淌着海嗣的血……流淌着无法抗拒的真相。</p>
阿戈尔会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遭到谁的杀害吗?</p>
如果真的有海嗣走进大城……真的只会是她们受害吗?</p>
“ishar-。”首言者继续说道,“在你们的攻击下,我们失去了同它之间的联系,那种密切的联系。我们只能感受到它的搏动,却没法听到它的声音。你们最后一次同游,最后一次一起攻击,就是那时。”</p>
是的,自己很清楚。</p>
最后只剩下她一个。</p>
撕开怪群的包围,打开通往天空的路径,冲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。</p>
所有深海猎人倾巢而出,所有同僚的生命都在她脚下铺成一条血路。</p>
所有战斗,都为了那一瞬间。</p>
她拼死刺下的那一瞬间。</p>
海怪和猎人的血几乎令大洋腐烂,死亡沉淀到一个程度,就连新的生命都无法再诞生。</p>
她看到……她看到祂沉下去。</p>
在那之前,她看到那只巨大的眼球正注视着自己。</p>
她感到有什么东西连上了自己的意识,她的皮肤发酸,她的视界震耳欲聋,她甚至闻到了疼痛,她以为自己已经疯了。</p>
但她很清醒。</p>
活着,就是清醒的。</p>
因为祂“开口”了。</p>
“所以……”首言者的声音变得无比专注,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个问题,“当它在你面前又一次沉眠时,你有没有——听到它说话?”</p>
斯卡蒂的血液已经几乎要在她体内烧着。</p>
她知道答案。</p>
她一直都知道。</p>
即使这个秘密她打算带进坟墓——</p>
但是——</p>
“祂——”斯卡蒂的嘴唇翕动,声音嘶哑,“祂说——”</p>
‘我们遭受的苦永在。’</p>
然而,斯卡蒂没能来得及说出这句话。</p>
她最后一点反抗的本能促使她不断眨眼,试图摆脱这股直逼灵魂的压迫。</p>
就在这一瞬间,她瞥见了歌蕾蒂娅。</p>
她正用长槊支撑着身体,从地上缓缓爬起。</p>
“你……啊,是啊,时间到了呢。”</p>
昆图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。</p>
首言者发出一声轻叹:“啊。只能下次……”</p>
歌蕾蒂娅知道刚才该躲开。但她选择了不躲。</p>
海嗣发出一阵体液堵塞的、含混不清的声音:“g-dia……”</p>
“(呜咽一样的声音)……你很健壮,g-dia。”</p>
“垃圾。”歌蕾蒂娅用阿戈尔语吐出这两个字,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,“对你,我不会有一丝礼貌。”</p>
她再次用阿戈尔语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猎物就该乖乖……困在陷阱里惨叫。你才是猎物,垃圾。”</p>
长槊带着复仇的怒火又一次滑动,但……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</p>
他是海拉的眷族,也正因此,足够了……他足以无视大部分的物理攻击。</p>
“姐妹……你信号的传递……密集。”</p>
首言者似乎在分析着什么。</p>
“情绪。恨。”歌蕾蒂娅冷笑,“猎物怎么会懂?</p>
“爱。恨。痛苦。悲伤。欢乐。欣慰。在你们看来都无用。你们觉得这是渣碎……是不必要的东西,是赘余,是不是?”</p>
首言者只是说着:“他们还没有你们说的。”</p>
“那么你就更不会……等等,他们?”</p>
歌蕾蒂娅的声音带上了疑惑。</p>
首言者继续说着:“g-dia。祂赠予了我们……但是,最深刻的永远是绝望,祂的,他们的,所有的一切……</p>
一股诡异的信息流涌入了歌蕾蒂娅的脑海。</p>
“哈……啊,这到底是……?”</p>
歌蕾蒂娅似乎也感受到了,那浓厚的绝望,那源源不断的痛苦。</p>
首言者喃喃着:“这便是……祂的记忆,祂自绝望与死亡中诞生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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