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饭的时候李嘉嘉一直和林美华说话，王秀芳根本找不到机会插嘴，每次她想开口说个什么，身旁坐着的沈舒馨就会开口问她问题，现在林美华都去洗碗了她还问。</p>

“妗子你这衣服什么时候买的？不是在镇上吧。”</p>

“这是你舅舅在城里的百货商场给我买的……什么服，总之又轻便又暖和，你在供销店怎么可能会看见。”</p>

沈舒馨：“是羽绒服。”</p>

“对！咱们村就我一个人有羽绒服。”王秀芳稀罕的摸摸胳膊上柔滑的布料，检查衣服有没有弄脏，林建华说，这一件羽绒服要三四十块钱呢！</p>

“原来舅舅之前是去城里工作了，难怪好久都没在村里见过他。”沈舒馨看向和她隔着几个位置的林建华，两三个月没见，他人还白了不少。</p>

她问过李嘉嘉，李嘉嘉说她看的连环画是林建华给林小安买的，这套连环画她在城里的小姨家里见过，一本要两块钱的，而且每次只卖一百册，所以很不好买，看来不是出去城里做苦力了，不然不会悠闲的有时间逛书店。</p>

“那还用说？不止你舅在城里上班，你大柱哥也有了活儿干，在我王家村的煤厂当记分员，一个月能拿十几块钱工资呢。”</p>

王秀芳夸到自己儿子就止不住的神气，她儿子的工作可是她亲自跑的，请了煤厂的王会计吃了好几顿饭呢。</p>

想到王会计，王秀芳看沈舒馨的眼神就发生了一些变化，她从脸开始，往下一直打量到沈舒馨身上，眼神从惊艳变为嫌弃。</p>

“这深红色的布料你妈也不嫌土气，还给你做成衣服让你穿。”还做的这么臃肿也不知道发育的怎么样，要是人家看不上可咋整。</p>

王秀芳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，让沈舒馨感到很不舒服，她沉下脸说：“我很喜欢我姥姥给我做的棉袄，而且过年穿红色喜庆，我专门挑的这个颜色搭配红毛巾的。”</p>

“女孩子穿这么深沉的颜色干什么？你看你小亭姐，我今天给她做了一件墨绿色的棉袄，大多好看。”</p>

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林小亭身上的棉袄布料都不是整块儿，两条手臂的花色明显和身上的不一样，分别林大柱和林小安身上的一样。林小花胜在年纪小，身上的新棉袄是同一块儿布料裁剪的，但也是王秀芳给自己做棉袄剩下的。</p>

今年她买了缝纫机，在家里没事的时候做了几身棉袄，要不是林建华回来时给她买了城里羽绒服，今天她身上穿的就是自己做的新棉袄了。</p>

屋里的人因为王秀芳的话都看向了林小亭的方向，这让她感觉很不自在。</p>

李嘉嘉拽拽自己身上的衣服有点不开心，“王婶子，你干嘛一直拿馨馨的衣服说事，我穿的也是红色的棉袄，还是我奶奶和我妈她们帮我做的。”</p>

“不是嘉嘉，我不是说你不，我那是觉得我外甥女穿成这个样子会被人说胖，你看她这棉袄穿的，前后都快一样粗了。”</p>

王秀芳转过头去往沈舒馨的身上看，王会计的老娘还说她过来了年会来村里看看，那老婆子见到她的时候一直在问屁股大不大，屁股大的好生养。</p>

让她回去问她儿子，她却说王会计只说长得可以，别的没注意……</p>

她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挑剔，一会儿撇嘴一会儿皱眉，看到沈舒馨的脸时还啧啧了两声。</p>

“我姐才不胖，我姐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，你真烦人，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姐！”</p>

谁都没想到沈承书会突然发难，王秀芳被他推了一个踉跄，直接从凳子上歪了下来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。</p>

林大柱见沈承书推他妈，站起来就要打他，但是林淮成也站了起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