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中心的咖啡壶突然“咕嘟”作响，没人去管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“问天”号的光点移动，看着它在月球表面采集月壤样本，看着它的货舱打开，放出三台小型探测车——那是东域基地的工程师们用六代机的剩余零件拼出来的，车身上还留着“六代改”的字样。</p>

“注意看它的装甲板。”薛逸辰的手指点在屏幕的某个角落，那里有块装甲板的反光纹路正在变化，“aa材料在宇宙辐射下会自动调整晶体结构，刚才经过小行星带时，它已经挡住了三枚直径超过10厘米的陨石，你们看撞击点——”放大的画面里，撞击处只留下一个浅坑，周围的纹路正像水波般扩散，慢慢将坑填平，“这不是被动防御，是主动修复。”</p>

当“问天”号重新进入地球大气层时，戈壁上的发射井已经打开了回收通道。夕阳的余晖穿过大气层，给星舰的机身镀上一层金红，像它出发时没来得及卸下的荣光。薛逸辰看着屏幕上的着陆倒计时，突然想起三天前命名时，老陈问他：“为啥叫‘问天’？不如叫‘拓荒’更实在。”</p>

当时他没回答，现在看着“问天”号稳稳落在发射架上，机首的观测窗正对西天的晚霞，突然觉得答案就在眼前——那些被晚霞染成金色的云层，多像戴森环的反光带；而星舰机身的光纹，正和观测窗里映出的星星慢慢对齐。</p>

指挥中心里爆发出掌声时，薛逸辰的手指已经落在了新的指令框上。那里显示着“七代机量产计划”，第一批次的命名栏里，“问地”“问星”“问河”三个名字正闪烁着待确认的绿光。小张突然凑过来，手指点着“问河”两个字：“boss，这个名字是留给火星航线的吗？”</p>

薛逸辰抬头看向发射井，“问天”号的引擎正在缓缓冷却，光纹像呼吸般明灭。他想起刚才在月球背面看到的那面五星红旗，旗面上的星星在真空里安静地飘着，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明亮。</p>

“不。”他轻声说，手指按下了量产确认键，“是留给更远的地方——比如银河系的悬臂，比如那些还没被命名的星系。‘问天’不是终点，是第一声敲门声。”</p>

屏幕上，量产计划的进度条开始滚动，而“问天”号的观测窗里，最后一缕晚霞正在褪去，露出第一颗亮起的星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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