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1章 紫菱邀往黄湖送,彬忆炜情意绪缠(2 / 2)

太上天尊放下酒盏,眼底闪过一丝凝重:"这动静比三日前更厉害了。"</p>

元彬盯着那片翻涌的湖面,忽然想起紫菱让他送生辰礼的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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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德星君的记忆里,黄龙湖曾是上古蛟龙的埋骨地,难道</p>

"元公子?"时雅熙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</p>

她见他盯着湖面出神,便也凑过来,却被他一把护在身后。</p>

"没事。"元彬摸了摸她的发顶,"许是湖底灵脉波动。"他转头看向太上天尊,"前辈说这酒埋了五十年,可灵气半点未散。"</p>

太上天尊仰头饮尽一盏酒,酒液顺着胡须滴落:"当年清微子说,酒埋得越久,越能尝出岁月的滋味。</p>

现在看来"他望着远处翻涌的湖面,声音里添了几分苍凉,"有些滋味,不尝也罢。"</p>

夜风卷着酒香掠过竹院,远处黄龙湖的轰鸣仍未停歇。</p>

元彬望着太上天尊斑白的鬓角,忽然想起五百年前自己还是水德星君时,也曾与故友对饮,说要看尽沧海桑田。</p>

如今沧海未变,故人却早成了黄土。</p>

他端起酒盏与太上天尊相碰,清脆的响声里,隐约混着湖底传来的闷响。</p>

竹院的夜雾裹着梅香与酒香漫进来,太上天尊又往元彬杯中添了盏酒,酒液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。</p>

他指节抵着石桌,纹路里还沾着陶瓮上的泥屑:"五十年前我和清微子在这梅树下埋酒时,他说等酒开坛那日,要和我比谁的醉话更荒唐。"老人笑起来,眼角的皱纹像湖底的波纹,"那时他总说,修仙修到最后,最难得的是记得初时的傻气。</p>

可如今我连他最后喊的是'海妖来了'还是'酒坛碎了'都记不清了。"</p>

元彬执盏的手微顿。</p>

水德星君的记忆里,也曾有过这样的对饮——在九重天阙的广寒阁,与火德星君分食桂饼,说要守着下界的灯火星河看满千年。</p>

后来火德星君陨于魔劫,最后一缕残魂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饼。</p>

他仰头饮尽杯中酒,桃花瓣擦过舌尖,甜中带苦:"有些事,记着反而是种折磨。"</p>

"所以我才说,有些滋味不尝也罢。"太上天尊将酒瓮推到元彬面前,"这坛酒你带回去,等你和夫人的孩子周岁时开。</p>

到那时"他望着黄龙湖方向翻涌的乌云,声音忽然低下去,"到那时或许能看见点不一样的。"</p>

话音未落,院外忽有青鸾清鸣划破夜色。</p>

紫菱的身影自云层中飘落,广袖沾着星子的碎光,与方才离去时的急切不同,此刻她眉间添了几分郑重:"元公子,方才匆忙,忘了交代生辰礼的细节。"她抬手召出个青玉匣,匣身雕着游龙戏珠纹,"这是给黄龙天尊的生辰贺礼,需得明日巳时前送到黄龙湖东岸的水云阁。"</p>

时雅熙刚要开口,元彬已将她往身后带了半步。</p>

他垂眸扫过她微凸的小腹——三个月前在归墟秘境中,时雅熙为救他硬接了魔修一掌,虽用天材地宝护住了胎气,到底不宜再涉险。"仙子,内子近日身子不便。"他指节轻轻碰了碰时雅熙的手背,"能否让在下独自前往?"</p>

紫菱的目光在时雅熙腰间的安胎玉坠上顿了顿,眼尾的红痣随笑意漾开:"元公子倒是体贴。"她将玉匣递到元彬掌心,"黄龙湖底灵脉紊乱,独自去也好。</p>

但切记,到了水云阁只交礼,莫要往湖中心走。"说罢又看了时雅熙一眼,"若担心公子,可让太上天尊在竹院布道结界。"</p>

太上天尊抚须一笑,指尖掐了个法诀,竹院周围顿时腾起层淡青色光雾:"老东西的结界虽不如紫府玄门,但护个三两个时辰还是成的。"</p>

时雅熙扯了扯元彬的衣袖,待紫菱身影消失后,才压低声音:"黄龙天尊爱收藏,我听北宫说过。"她顿了顿,"莫不是这生辰礼"</p>

"是生辰纲。"元彬指尖摩挲着玉匣上的龙纹,水德星君的记忆里,上古时龙族有"生辰纳灵"的规矩,寿星需收满九方灵物镇压气运。</p>

黄龙湖是蛟龙埋骨地,黄龙天尊选在此时办寿,怕不只是庆生。</p>

他抬眼看向太上天尊,"前辈可知黄龙天尊好哪类收藏?"</p>

太上天尊敲了敲石桌:"那老龙爱三样——上古龙鳞、星陨铁,还有"他忽然压低声音,"活的灵脉眼。"</p>

时雅熙倒抽口冷气:"灵脉眼是天地元气汇聚处,活的"</p>

"嘘。"元彬按住她的手,"莫要声张。"他转而看向窗外翻涌的湖面,"方才紫菱说莫往湖中心走,怕那处有文章。"</p>

话音未落,时雅熙怀中的传音符忽然发烫。</p>

她取出那枚刻着双鹤纹的玉简,神识探入后眉梢微挑:"是北宫和林灵仙。</p>

他们到了方丈岛,问我们住哪。"</p>

元彬眉峰一皱。</p>

北宫是隐世古族传人,林灵仙身上带着天机阁的标记,二人行踪本就敏感。</p>

紫府玄门作为万宗之首,眼线遍布,若被发现他们与元彬等人接触"回他们,说住在后山竹院,但需得换身普通弟子的服饰。"他指了指太上天尊布的结界,"有前辈的结界护着,暂时安全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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