胜观佛突然抬起头，眼中有泪光闪烁："天尊要走？"</p>
"空劫将至。"元彬望向天际，那里不知何时多了层灰蒙蒙的雾气，像块浸透水的棉絮压在人心头，"四大星域有佛国护持，我要去元洲大陆——那里有更重要的事。"</p>
人群中传来抽噎声。</p>
吉祥天从队伍末尾挤出来，她本是佛国最年轻的天女，此刻却顾不得仪态，抓着元彬的衣袖哭道："天尊，您说过要教我渡厄经的"</p>
元彬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，这动作像极了当年教因陀罗练剑时的温柔："一万年后，若你能修到洞虚境，我在昆仑山顶等你。"</p>
吉祥天猛地抬头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："一言为定？"</p>
"一言为定。"</p>
元彬最后看了眼重新悬浮在四大星域中心的须弥山——金光照亮每一寸土地，菩提树的清香随着山风飘向四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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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走向传送阵时，忽觉有股无形力量裹住四大星域，像母亲给孩子盖被子般温柔又坚定。</p>
那是空劫前的最后庇护。</p>
元洲大陆的传送阵光芒散去时，时雅熙的身影正立在桃树下。</p>
她穿月白锦裙，发间插着支青玉簪，可眉眼间的疲惫却掩不住——自元彬去须弥山后，她已在传送阵旁等了七日。</p>
"雅熙。"元彬唤她，声音放得极轻。</p>
时雅熙转身，眼尾瞬间发红。</p>
她没有扑进他怀里，反而伸手按在他小腹上："你体内有两股血脉波动。"她指尖微颤，"和我腹中的很像。"</p>
元彬一怔。</p>
他想起在混沌海捡到的那把弓——弓身是龙筋，箭簇是凤羽，当时他便觉这"一弓双箭"与自己血脉相连。</p>
此刻被时雅熙点破，他喉间发紧："那是我未谋面的孩子。"</p>
时雅熙的手猛地收紧。</p>
她想起三个月前在药庐，有个灰袍老者说她"命中带劫"，想起昨夜梦中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喊她"娘亲"，想起元彬每次提到孩子时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温柔。</p>
"他们"她声音发涩，"是不是被人算计了？"</p>
元彬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，伸手覆住她的手。</p>
识海深处那团黑暗物质突然发烫，像在回应什么。</p>
他张了张嘴，最终只说："我会查清楚。"</p>
时雅熙望着他眼底的坚定，忽然笑了。</p>
她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："我信你。"</p>
晚风掀起桃枝，落英缤纷中，元彬的传讯玉符突然震动。</p>
他取出一看，是太上天尊的法旨："速来紫霄宫，有事相商。"</p>
元彬望着玉符上跳动的金光，又望了望时雅熙身后渐起的暮色。</p>
他知道，须弥山的黑暗物质里，佛陀之主的残念或许还藏着后手；他知道，时雅熙腹中的孩子和那"一弓双箭"之间，定有未解的因果；他更知道，空劫的阴云已越压越低。</p>
但此刻，他只是牵起时雅熙的手，走向紫霄宫的方向。</p>
毕竟——</p>
该来的，总会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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