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意思。”元彬挑眉。</p>

“你扔它作甚？”时雅熙凑过来，伸手想碰，却被一层淡金色屏障弹开。</p>

太上天尊的声音突然低了几分，像是透过层层迷雾传来：“本君感知到阿难那家伙的气息了。”</p>

众人皆是一怔。</p>

阿难佛是万年前佛国巨擘，留影壁正是他的证道之宝，据说其中封存着他与天道争锋的画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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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彬盯着留影壁上忽明忽暗的梵文，忽然开口：“当年阿难佛将留影壁留在人间，究竟是为了什么？”</p>

“为了让后来者看清楚——”太上天尊的符文化作一道苍老的身影，负手立在月光下，“看清楚那天道是如何陨落的。”</p>

庭院里的风突然停了。</p>

时雅熙的星纹耳坠不再晃动，血轮天尊的血雾也凝固成暗红的云。</p>

“陨落？”元彬皱眉，“天道不是至高存在么？”</p>

“至高？”太上天尊嗤笑，指尖点向留影壁。</p>

壁上光华骤亮，映出模糊的画面：有尊浑身缠绕法则锁链的身影倒在血泊中，背后是崩塌的星河；另有一道金色身影转身离去，袈裟上的梵文却有些模糊，像是被刻意抹去了面容。</p>

“那倒下的，是上一任天道。”太上天尊指向血泊中的身影，“那离开的未必是佛国之祖。”他顿了顿，目光穿透虚空，“而在更远处——”他声音突然沉下去，“有让我们这些老东西都绝望的存在，正顺着时间长河走来。”</p>

时雅熙攥住元彬的手腕，掌心沁出薄汗：“那是什么？”</p>

元彬望着留影壁上翻涌的星图，忽然想起古籍里记载的“大劫”。</p>

他斟酌着用词：“像是宇宙的收缩。所有星辰会被挤成碎片，法则会被揉成乱麻。我们现在所见的一切，都会被重新捏成一团混沌。”</p>

庭院里陷入死寂。</p>

灯盏的火苗突然窜高，将太上天尊的身影照得忽明忽暗。</p>

“那我们能躲么？”时雅熙轻声问。</p>

“躲？”太上天尊摇头，“除非能跳出这方宇宙可谈何容易？”</p>

元彬望着时雅熙发白的指尖，反手握住她的手，掌心渡去一缕温和灵力：“先不想这些。明日去无量涧，总能找到些线索。”他抬头时，目光扫过太上天尊，“天尊大人既然知道这么多，不如跟我们说实话——元洲鼎里，究竟藏着什么？”</p>

太上天尊刚要开口，时雅熙却突然插话：“我前两日看了篇论文，说宇宙可能是个泡沫，破了外面还有别的泡沫要是能找到多元宇宙的通道，是不是就能躲过大劫？”</p>

元彬的瞳孔微微收缩。</p>

他望着时雅熙发亮的眼睛，忽然想起水德星君留下的玉牌里，似乎也刻着类似“万界”的纹路。</p>

夜风掀起他的衣角，腰间玉牌与至尊宝相撞，发出清越的轻响。</p>

“多元宇宙”他低声重复，眼底水纹翻涌如潮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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