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要的条件，是所有想动水德传承的人，都先想想自己有没有承受后果的本事。"元彬的目光扫过巨皇佛，又扫向山林里若隐若现的几处气机——他能感知到，至少还有三位彼岸境强者在旁观战。</p>
光网在他掌中继续缩小，"前辈若真想救他，不妨试试用剩下的那条胳膊，来破我的梦幻泡影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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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皇佛的瞳孔剧烈收缩。</p>
他望着那团已经缩成拳头大小的光网，里面的枯荣佛此刻连人形都快维持不住，只剩下团不断蠕动的烂肉。</p>
作为过来人，他太清楚这"梦幻泡影"的恐怖——那是用对手的命魂为牢笼，越挣扎就越会被自己的道心反噬。</p>
就算他现在动手，稍有不慎就会被光网牵连，落得和枯荣佛一样的下场。</p>
"好！</p>
好！"巨皇佛突然仰头大笑，震得山巅积雪簌簌而落，"元小友果然有当年水德星君的风范。</p>
这枯荣老鬼素来狂悖，今日也算栽得其所。"他转身看向山林，提高声音，"各位老友，还不出来见见这位水德传人？"</p>
随着他的话音，三道身影从不同方向现出身形。</p>
自在佛手持九环锡杖，眉间带着歉意；吉祥天女手持净瓶，目光中带着审视；因陀罗则盘坐在一朵金色莲花上，双手结着不动明王印。</p>
"元小友，老衲之前多有怠慢。"自在佛走上前，掌心托着只青玉小瓶，瓶中飘出缕缕甜香，"这是我在雷音寺佛前供奉了三百年的'万愿仙露'，汇聚了百万信众的香火愿力。</p>
小友方才受了伤，不妨饮下补补元气。"</p>
元彬接过玉瓶，刚拔开瓶塞，便觉有股暖流顺着鼻腔直冲天灵盖。</p>
他运转水德真诀引动仙露，竟见那甜香在体内化作涓涓细流，不仅修复了被枯荣佛啃噬的经脉，更有股庞大的愿力融入识海——那是无数信众对佛的虔诚，此刻竟与他体内的水德星君残魂产生了共鸣！</p>
"好东西。"元彬将玉瓶收入怀中，目光扫过众人，"各位前辈今日齐聚，是为了留影壁里的水德传承？"</p>
"小友误会了。"吉祥天女轻笑一声，手中净瓶洒出几点甘露，在半空凝成水德星君的法相，"我等只是好奇，当年那位掌天河、定四海的星君，转世重修后会是何等人物。</p>
如今看来"她的目光落在那团已经缩成菩提子大小的光网上，"果然不负所望。"</p>
因陀罗突然合掌："元小友，我等虽无意染指传承，却有位老友怕是要来了。"</p>
众人同时抬头。</p>
山风突然转向，从东南方吹来缕缕梵音。</p>
那声音像是晨钟，又像是暮鼓，每响一声，元彬体内的水德真源便轻轻震颤。</p>
他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，隐约看见云端有尊足踏龙象的金色身影，眉心的白毫如烈日般刺眼——正是传说中以"不动龙象印"镇压过九幽冥河的龙象佛。</p>
巨皇佛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</p>
自在佛则轻叹一声，对元彬道："龙象师兄最是护短，当年他座下弟子被人伤了一根手指头，都能追着人家跨过三条大川。</p>
如今枯荣"</p>
他的话没说完，但元彬已经明白。</p>
他望着掌心那粒菩提子大小的光网，感受着里面逐渐微弱的生机，忽然笑了。</p>
水德星君的残魂在识海轻声道："当年我在三十三天外与天魔大战，也有过被群仙围堵的时候。</p>
后来他们不敢动手，不是因为我讲道理，而是因为"</p>
"因为我能杀他们。"元彬接完这句话，将光网收进袖中。</p>
他抬头望向东南方，那里的梵音越来越近，"那就让他来。"</p>
山林间的流光突然大盛，留影壁里的水神殿虚影清晰可见，殿门缝隙中透出的蓝光，将元彬的身影照得如同谪仙。</p>
一场更大的风波，正在逼近。</p>
龙象佛的身影终于穿透云层，足踏的龙象法相足有十丈高下，金鳞上流转着镇压幽冥的梵文，每一步落下都震得虚空泛起涟漪。</p>
他眉心白毫迸射万丈金光，将山林间的阴翳尽皆驱散，声若洪钟般炸响："元彬小友，老衲座下枯荣犯了蠢事，你若肯放他一条生路，今日恩怨便作罢！"</p>
元彬抬眼望去，龙象佛的法相虽盛，眼底却藏着几分审视——显然方才那场战斗的余波，已让这位老牌彼岸强者不敢轻慢。</p>
他指尖摩挲着袖中那粒菩提子大小的光网，能清晰感知到里面枯荣佛的生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："龙象前辈来得巧，令徒方才还要吸我精元炼灯油，如今倒成了我不肯罢休？"</p>
龙象佛的龙象法相突然发出震耳龙吟，金鳞间腾起烈烈佛火："枯荣修行走偏，老衲自会清理门户！</p>
但你若伤了他命魂，坏苦四香海的封印谁来补？"他身后浮现出九幽冥河的虚影，河水翻涌着黑红色的业火，"那裂缝里锁的是堕仙残魂，若真让它脱困"</p>
"前辈是在威胁我？"元彬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，水德真源在体内翻涌，留影壁中的水神殿虚影骤然凝实，殿门缝隙里溢出的蓝光裹住他周身，竟与龙象佛的金光在半空撞出刺目火花，"当年水德星君镇河海时，也有人拿天塌地陷来压他。</p>
后来如何？"他袖中光网突然泛起幽蓝波纹，枯荣佛的惨嚎穿透层层法力，"我若现在放了他，明日是不是该有人拿更重的因果来逼我？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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