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老佛，这因果我接了！"多宝天尊的法相撕开虚空，长戟直取悲天佛咽喉。</p>

悲天佛反手结出万佛朝宗印，却还是慢了半拍——戟尖刺破他左肩，鲜血溅在元彬脸上，温热得像凡人的泪。</p>

元彬在半空翻了个身，看见悲天佛红了眼："你敢伤我？"他周身佛光化作实质，竟凝成一尊千手佛相，每只手都握着降魔杵。</p>

多宝天尊的法相瞬间被击碎七尊，玄色道袍也被划开数道血口。</p>

"小辈，受死！"千手佛相的降魔杵当头砸下。</p>

多宝天尊咬碎舌尖，喷出一口金血，长戟突然暴涨千丈，硬接了这一击。</p>

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，元彬觉得耳膜要被震裂，眼前只剩白茫茫的光。</p>

等他再能视物时，悲天佛和多宝天尊都半跪在地，气息萎靡。</p>

多宝天尊的长戟断成两截，悲天佛的千手相只剩三只手臂。</p>

元彬突然觉得浑身一轻——缠在体内的青丝竟开始燃烧，九幽冥火顺着经脉往上窜，烧得他意识模糊。</p>

"拿命来！"悲天佛踉跄着冲过来，指尖凝着佛泪。</p>

多宝天尊拼尽最后力气掷出半柄长戟，正插在悲天佛腿上。</p>

悲天佛吃痛，抬手就是一掌拍向元彬。</p>

这一掌，带着佛国千年的怒火。</p>

元彬甚至来不及闭眼，就觉得胸口像被山压了，喉间涌出的血里混着细碎的骨头渣。</p>

他模模糊糊看见自己的生机正从指尖流逝，像漏沙般止不住。</p>

"元彬！"</p>

是谁在喊？</p>

是李峰？</p>

是徐娇娇？</p>

还是水德星君？</p>

元彬想应，却发不出声。</p>

他望着逐渐灰暗的天空，突然有片金色羽毛落在他眼前——那羽毛泛着琉璃光，每根羽丝都刻着古老的梵文。</p>

"啾——"</p>

清越的鸟鸣穿透血雾。</p>

一只周身金光的鸟儿俯冲而下，尖喙轻轻叼住他后领。</p>

元彬最后看见的，是悲天佛和多宝天尊震惊的脸，以及鸟儿背后，隐约露出的半片青铜色翅膀。</p>

意识消散前，他听见鸟儿的声音，像梵唱又像轻笑："两个老东西，抢了这么久，倒不知捡了个快死的。"</p>

云层外，那座悬浮的玉台又震颤起来。</p>

青铜灯盏里的灯芯，终于彻底熄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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