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命水元如活物般钻入她经脉，所过之处，暗紫尸气发出刺啦声响，像被泼了滚油的蟑螂。</p>

李苮儿突然睁开眼，瞳孔里翻涌着黑红两色，竟要咬他手腕。</p>

元彬不躲不避，任她尖牙刺破皮肤，鲜血滴在她唇上，黑红瞳孔骤然清明。</p>

"是是你？"她声音沙哑如破纸，却带着二十年没见的颤音。</p>

元彬反手扣住她后颈，另一只手结出水德印："尸魂毒蚀了你的三魂七魄，我用本命元血养着，你且运功配合。"他指尖凝出九颗水龙珠，分别点在她眉心、心口、丹田，每颗珠子都映着他当年在水德星宫修炼时的法相。</p>

李苮儿浑身剧震，紫黑尸气从毛孔里往外冒，在半空凝成骷髅虚影。</p>

元彬咬破舌尖，精血喷在骷髅上，那东西发出凄厉尖叫，化作齑粉。</p>

李苮儿的气息却越来越强，从筑基中期直接冲破金丹，最后在元婴初期才稳住。</p>

"我我进阶了？"她望着自己的手掌，眼泪混着黑血往下淌。</p>

元彬取了帕子给她擦脸，指腹擦过她眼角细纹时顿了顿："这些年苦你了。"</p>

李苮儿突然扑进他怀里，二十年的委屈、思念、恐惧全化作泪水，浸透他衣襟："我以为以为你不要我了"</p>

元彬轻拍她后背，从储物戒里摸出一面青铜镜："当年在星宫时，我用天河玉髓炼了这面驻颜镜，本想等你飞升后送你。"他转动镜钮，镜面泛起柔和白光，"闭上眼睛。"</p>

李苮儿顺从闭眼。</p>

再睁眼时，镜中映出的是十年前的模样——月牙眼，梨涡浅，发尾还沾着当年在旧宅院子里晒的桂花香。</p>

"你"她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，突然笑出声，"元彬，你耍赖，说好等我自然老去的。"</p>

元彬也笑，牵着她走出静室。</p>

秋阳正好，照得两人影子叠在一起。</p>

他带她上了城南最高的凤凰山，山风卷起她新梳的螺髻，几缕碎发糊在脸上。</p>

"别动。"他伸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秀发，指腹擦过她耳尖时，远处突然传来剑鸣。</p>

元彬抬眼望去，天际有三道流光正往这边急掠，为首那柄剑上，凝着半滴尚未干涸的血珠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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