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域修士不是轻易不下界吗？"</p>
元彬假装咳嗽两声："我们是偷偷下界历练的天域规矩严，你们别声张。"</p>
"明白明白！"大师兄忙不迭点头，看元彬的眼神像在看活神仙，"我就说两位手段不凡，原来竟是天域来的上仙！"</p>
王岩更直接，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储物袋："上仙，这是我攒的灵草，虽说是圣域的次品，可聊表心意"</p>
北宫在元彬腰间掐了把。</p>
两人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望——他们想象中的真仙界该是琼楼玉宇、仙兽成群，可眼前的圣域，灵气稀薄、修士狼狈，连神照门的弟子都用着锈迹斑斑的储物袋。</p>
这哪是真仙界？</p>
倒像个破落的小界面。</p>
"天域是不是有很多仙兽？"大师兄搓着手，眼里泛着光，"我听师父说，天域的御兽师能驱使凤凰、麒麟"</p>
"还有仙酒！"王岩抢着问，"是不是喝一口就能增百年修为？"</p>
元彬扯了扯嘴角，勉强笑道："这些以后再聊。</p>
对了，你们刚才说圣域不如从前，具体是"</p>
"哎，说来话长。"大师兄刚要开口，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虫鸣。</p>
众人瞬间绷紧神经，可等了片刻却没动静。</p>
大师兄挠了挠头："许是我听错了。</p>
两位上仙，不如随我们回御兽城？</p>
分舵虽破，总比在林子里强。"</p>
元彬和北宫对视一眼，点头应下。</p>
两人跟着众人往御兽城走，沿途所见更让他们心惊——枯萎的灵草、干涸的灵泉、连鸟雀的羽毛都失去了光泽。</p>
北宫凑到元彬耳边低语："这真的是真仙界？</p>
怎么比地球还不如？"</p>
元彬没说话，目光落在大师兄背上的剑鞘上。</p>
那剑鞘的纹路他认得，是神照门特有的"御兽纹"，可如今这纹路暗淡得几乎要看不清。</p>
他突然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的神照门：门中御兽师能与上古神兽签订血契，山门外的灵兽园里，凤凰在梧桐树上筑巢，麒麟在灵泉边饮水</p>
"到了。"大师兄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。</p>
元彬抬头，只见前方立着座残破的城门，"御兽城"三个大字掉了两个，只剩"兽城"二字歪歪扭扭。</p>
城门口两个守卫的修士，腰间挂的不是御兽环，而是锈迹斑斑的铁剑。</p>
北宫的手悄悄攥紧。</p>
元彬知道他在想什么——他们本以为到了真仙界就能找到突破瓶颈的机缘，可眼前这一切，分明是个正在衰落的界面。</p>
"两位上仙请。"大师兄推开城门，城内的景象让元彬瞳孔微缩——街道上的修士大多面黄肌瘦，店铺里卖的不是灵草丹药，而是凡人用的米粮；更有甚者，竟在街边摆摊卖御兽符，符纸边缘都泛着毛边，一看就是粗制滥造。</p>
"这这怎么会？"元彬喃喃。</p>
大师兄苦笑着摇头："上仙有所不知，圣域的灵脉这些年越来越弱，别说御使仙兽，连养只普通灵兽都难。</p>
我们神照门哎，不说了，进去喝杯茶，慢慢聊。"</p>
元彬跟着众人往里走，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。</p>
他能感觉到，圣域的衰落绝不是偶然。</p>
可具体是因为什么？</p>
灵脉为何枯竭？</p>
曾经的御兽大派为何落魄至此？</p>
这些问题，等进了城，总得问个明白。</p>
元彬跟着众人穿过御兽城斑驳的街道，青石板缝里钻出的杂草割得鞋面生疼。</p>
神照门分舵藏在巷子深处，朱红门漆剥落大半，露出底下霉黑的木料，门楣上"神照"二字的金漆早被雨水冲得只剩淡影。</p>
大师兄推开门时，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，惊得院内槐树上的老鸦扑棱棱飞走。</p>
"上仙请。"大师兄引着二人进了正厅。</p>
厅内陈设简朴得近乎寒酸——褪色的蒲团、缺角的木桌，连供着祖师爷的神龛都积着薄灰。</p>
王岩从灶房端来粗陶茶碗，碗沿磕出的豁口像道疤："茶是野山茶，没灵效，将就喝。"</p>
元彬接过茶碗，指尖触到粗粝的陶壁，想起水德星君记忆里神照门的演武场：灵兽嘶吼声震得琉璃瓦乱颤，御兽师们捧着玉壶给玄龟喂灵浆，连茶盏都是温玉雕的。</p>
他抿了口茶，涩得舌尖发苦，抬眼看向大师兄："刚才说百年前大劫，究竟是何劫数？"</p>
大师兄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牌，那玉牌本应是羊脂玉质，如今却泛着青灰："是兽潮。</p>
不知从哪界窜来的叛兽群，带着食仙虫，见灵脉就啃，见修士就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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