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说完，但元彬和北宫都听懂了。</p>

北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，元彬能听见她急促的心跳声——比在仙墟裂缝前还要快三倍。</p>

"所以我们绕路。"商河从袖中取出枚青铜罗盘，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西方，"但绕路也有绕路的讲究。</p>

元彬，你修炼的《紫府昊灵经》里，可有占卜之术？"</p>

元彬一怔。</p>

那是水德星君留下的功法，他曾在卷末见过"星轨推演"的章节，说是能根据灵气流动预判危险。</p>

"真仙界的法则与下界不同，普通罗盘会被真灵的气息干扰。"商河将罗盘塞进元彬手里，"你的灵识与水德印共鸣，或许能看出些门道。"</p>

北宫突然抓住元彬的手腕。</p>

少女的手还在抖，但眼睛亮得惊人："你能行的。</p>

上次在雾隐谷，你用推演术避开了追魂蜂的巢穴。"</p>

元彬望着手中的罗盘。</p>

青铜表面还残留着商河的体温，而水玉印在他腰间发烫，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</p>

他深吸一口气，运转《紫府昊灵经》，灵识如丝线般钻进罗盘——</p>

窗外的桃花突然全部凋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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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河的目光落在元彬微颤的指尖上。</p>

老人摸出枚枣子丢进嘴里，咀嚼声在寂静的起居室里格外清晰："怎么样？"</p>

元彬的额头渗出细汗。</p>

他能看见罗盘内部流转的灵气形成了三条光带，其中两条在中途突然断裂，第三条却越发明亮，尽头处有团模糊的影子，像是</p>

"往东南方走。"元彬抬起头，"但需要绕过那片有雷光的林子。"</p>

商河的瞳孔缩了缩。</p>

他没说话，只是将罗盘收回袖中，转身走向门口。</p>

桃花瓣在他脚边打着旋儿，不知从何处传来幼兽的嘶吼，像是某种庞大生物正在靠近。</p>

"收拾东西。"商河推开门，风卷着龙鳞和凤羽灌进来，"半个时辰后出发。"</p>

元彬望着他的背影，又低头看了看掌心中的灵晶碎片。</p>

真仙界的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，带着某种让他血液沸腾的气息——这一次，他不再是被命运推着走的夺舍者。</p>

他是水德星君的传人，是要在真仙界走出自己道路的修行者。</p>

北宫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。</p>

少女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恐惧，但更多的是期待："刚才你推演的时候，水玉印发光了。"</p>

元彬笑了笑。</p>

他握紧水玉印，能感觉到水德残魂的波动里，多了几分他从未见过的欣慰。</p>

窗外，那声幼兽的嘶吼更近了。</p>

而东南方的天空，有片乌云正在聚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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