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什么名字？"</p>

"女娃，三岁，小名叫糖糖。"元彬顺口编了个名字，耳朵尖有点发烫——小团子要是听见这个小名，怕是要揪他胡子，"平时不爱吃饭，就爱啃糖葫芦。"</p>

"那得哄着喂。"郑妈妈起身翻出个铁盒，里面装着晒干的山楂片，"等明儿让杉杉带回去，孩子肯定爱吃。"她坐回来，手轻轻搭在他手背上，"彬彬，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是有合适的姑娘，别瞒着妈。</p>

妈不图她多有钱，人实在就行。"</p>

元彬的手在桌下攥成拳。</p>

他上辈子在修仙界活了三千年，这辈子夺舍的元彬才刚满二十七，可在母亲眼里，终究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。"妈，我心里有数。"他反握住母亲的手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去，"等糖糖的事儿安顿好了，我就带带她回家吃饭。"</p>

"哎！"郑妈妈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一起，起身去厨房热饭，"我就说我儿子最有主意。</p>

你先坐会儿，我去把早上熬的小米粥热一热，再给你炒个鸡蛋"</p>

院外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。</p>

元彬走到门口，看见两辆黑色轿车停在巷口，四个穿黑t恤的男人正往这边走，领头的染着黄毛，胳膊上纹着青龙。</p>

"郑志！</p>

郑志你给我出来！"黄毛踹了脚院门，"租车公司的钱什么时候还？</p>

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？"</p>

元彬转身回屋时，郑妈妈刚把热好的粥端上桌。</p>

他摸出手机给李峰发了条消息，又把母亲推进里屋："妈，您先回屋歇着，我处理点事儿。"</p>

"彬彬"</p>

"放心，我有数。"元彬抄起门边的竹扫帚，转身出了院门。</p>

四个男人已经走到台阶前。</p>

黄毛扫了他一眼，叼着烟笑："你就是郑志他亲戚？</p>

正好，把人交出来，要么还钱，要么跟我们回公司喝茶。"</p>

"郑志不在。"元彬把扫帚往地上一杵，"他欠的钱，我来谈。"</p>

黄毛的笑僵在脸上。</p>

他身后的瘦高个凑过来："哥，这小子看着面生，别是来充大头的？"</p>

"充不充大头，试试不就知道了？"元彬脚尖轻轻一挑，台阶上的青石板"咔"地裂成两半。</p>

四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了——那石板足有三寸厚，寻常人踢断得费老大劲，这小子轻描淡写就弄碎了，怕不是练家子。</p>

黄毛的烟掉在地上。</p>

他弯腰捡起来，堆出笑："哥，我们就是来要个说法要不您让郑志明天中午来帝豪茶楼，我们老板说再宽限三天"</p>

"行。"元彬抄起郑志落在院里的公文包，"让你们老板等着。"</p>

黄毛等人连滚带爬上了车。</p>

元彬转身回院时，正看见郑志从墙根儿的槐树后钻出来，脸色比刚才更白，手里还攥着半瓶二锅头——显然是躲在那儿听了半天。</p>

"元哥"郑志抹了把脸，酒气混着哭腔，"刚才那事儿我请你吃饭吧？</p>

就就楼下老面馆，你最爱吃的油泼面"</p>

元彬没接话，拎着公文包往屋里走。</p>

郑志追上来，伸手要碰他胳膊，又缩了回去："我我明天把租车的事儿原原本本跟你说，还有我爸的病你信我这回，成么？"</p>

元彬在厨房门口停住脚。</p>

母亲正把热好的鸡蛋往他碗里拨，抬头冲他笑。</p>

他回头看了眼郑志，后者脸上的酒渍在灯光下泛着青，像片快被晒干的湖。</p>

"明天上午十点，公司顶楼茶室。"元彬丢下句话，进了屋。</p>

郑志站在原地，望着他的背影，喉结动了动，终究没再开口。</p>

夜风掀起他衣角，露出怀里露出半截的诊断书，在月光下泛着苍白的光。</p>

元彬掀开门帘进了屋，厨房的暖光裹着小米粥的甜香涌过来。</p>

郑妈妈正把最后一碟炒鸡蛋摆上桌，青瓷盘沿还凝着层细白的热气。</p>

他刚在木凳上坐定，身后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——郑志扒着门框探进半个身子，酒气混着槐花香飘进来："元哥，老面馆的油泼面还热乎着要不我去端两碗？"</p>

元彬夹起糖蒜的筷子顿了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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