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要往下坠，就听见"嗡"的一声轻响——那是剑鸣。</p>

第一架"阿帕奇"的旋翼突然停了。</p>

飞行员江森盯着仪表盘上疯狂跳动的警报，正要拉操纵杆，就看见一道蓝光从地面窜上来。</p>

等他反应过来那是把剑时，剑尖已经刺穿了座舱玻璃。</p>

"见鬼！"他猛地后仰，却感觉胸口一凉。</p>

低头望去，蓝光从他心脏位置透出来，在机舱里投下幽蓝的影子。</p>

下一秒，整架直升机像被无形的手攥住，"轰"地砸进旁边的坦克群。</p>

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成田的白大褂。</p>

他瘫坐在地上，看着巨人一步步走向坦克阵列。</p>

第二架"阿帕奇"发射了火箭弹，可火箭弹在离巨人三米处突然转向，"轰"地炸在自己的机腹上。</p>

"那是御物术？"成田浑身发抖。</p>

他终于明白小林为什么会死在仙台古寺——那些修士根本不是被他杀的，是被这尊煞星随手捏死的。</p>

他想爬走，却看见巨人的影子笼罩过来，脚尖正踩在他的右手背上。</p>

"你说我该怎么让药效'失灵'？"巨人蹲下来，指尖点在他额头上，"是捏碎你的灵海，还是把你炼成药人？"</p>

成田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声音。</p>

他看见巨人眼中的星芒突然收缩成一点，像是某种上古凶兽的瞳孔。</p>

下一秒，剧痛从眉心炸开——他最后看见的画面，是巨人弯腰捡起那本古籍，随手扔进了燃烧的指挥车。</p>

"元先生！"</p>

枪声突然从侧面响起。</p>

佐藤中士端着4，手心里全是汗。</p>

他刚才亲眼看见队长被直升机残骸砸成肉泥，此刻看着那个巨人般的身影，后槽牙咬得咯咯响。</p>

他连开三枪，子弹打在巨人胸口，却像打在水面上，激起一圈圈蓝色的涟漪。</p>

巨人转头看他。</p>

佐藤感觉灵魂都在发抖，却还是硬着头皮往指挥车跑——那里有卫星电话，有中将交代的"杀手锏"。</p>

他撞开燃烧的车门，抓起电话时，听见身后传来坦克装甲碎裂的声响。</p>

"中将！</p>

成田博士死了！</p>

目标目标是地仙！"他对着话筒尖叫，"请求启动启动'天照'计划！"</p>

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，传来詹姆斯中将沙哑的声音："佐藤，你确定？"</p>

佐藤看着窗外——巨人正把第三辆坦克举过头顶，像扔玩具似的砸向直升机残骸。</p>

火焰映得他的蓝皮肤发亮，连月光都被比了下去。</p>

"确定。"他按下通话键旁的红色按钮，"现在就启动。"</p>

废墟外，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聚起乌云。</p>

乌云像被无形的手揉成的铅块，沉甸甸压在东京湾废墟上空。</p>

佐藤的指甲深深掐进卫星电话的塑料外壳，听着詹姆斯中将在那头急促的呼吸声，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滑进肩胛骨。</p>

指挥车的仪表盘在火光中明灭，映得他脸上的血污像块狰狞的胎记——那是刚才被爆炸碎片擦过的伤口，此刻正随着心跳突突作痛。</p>

"坐标已输入。"他对着话筒咬出几个字，指尖在红色按钮上悬了三秒，最终重重按下。</p>

车载电脑发出刺耳的蜂鸣声，屏幕上跳出倒计时：00:59:59。</p>

成田博士的尸体就在五米外的瓦砾堆里，半张脸被坦克残骸压成了肉饼，可佐藤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—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中将说的"天照"计划：三架从横田基地紧急起飞的f-22"猛禽"，挂载着专门对付超自然目标的电磁脉冲弹，还有他喉结动了动，想起文件里那个被红笔圈住的"特殊载荷"。</p>

"中士！"副驾驶座突然传来嘶哑的喊叫。</p>

二等兵小林的半条胳膊被弹片削飞了，正用另一只手死死攥住止血带，"那怪物朝这边过来了！"</p>

佐藤猛地抬头。</p>

透过被烟熏黑的车窗，他看见那尊幽蓝巨人正踩着燃烧的装甲车残骸走来。</p>

月光从云缝里漏下一缕，恰好照在巨人胸口——那里还嵌着三发9子弹，像三粒银色的粉刺，在幽蓝的皮肤下泛着滑稽的光。</p>

巨人的脚步很慢，每一步都震得指挥车底盘发颤，可佐藤却觉得那是死神在数他的心跳。</p>

"启动了吗？"小林的声音带着哭腔。</p>

"启动了。"佐藤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手雷。</p>

他知道这东西对那怪物没用，但至少至少能让自己死得像个军人。</p>

巨人在指挥车前两米站定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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