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峰挠头笑：“这不看你最近忙嘛，想替你分担——”</p>

“分担是把事办漂亮，不是办砸。”元彬抄起外套搭在臂弯，走到门口又停住，“对了，崔从珂的行李，你让人清了？”</p>

“清了。”黄袍突然从裤袋里摸出个锦盒，巴掌大，绣着缠枝莲，“这玩意儿塞在行李箱夹层里，我看着像老物件，没敢扔。”</p>

元彬接过锦盒，触手温凉，盒盖边缘有细密的划痕，像是用指甲反复抠过。</p>

他刚要打开，俞泓在走廊喊：“元彬！小猫把纸箱抓漏了！”</p>

“来了。”元彬把锦盒塞进外套内袋，和那两个优盘原版并排贴着心口。</p>

走廊里穿堂风灌进来，吹得锦盒上的金线泛着微光，像藏着什么活物，正隔着布料轻轻跳动。</p>

元彬回到租住的公寓时，已是深夜十点。</p>

楼道声控灯随着脚步声次第亮起，暖黄光晕里，他摸出钥匙的手顿了顿——锦盒还在大衣内袋，隔着布料能摸到那丝若有若无的温热，像块活物在轻轻跳动。</p>

"叮"的一声，门锁弹开。</p>

他反手锁门，开了客厅顶灯，暖白光线倾泻而下。</p>

锦盒被放在茶几上，缠枝莲的金线绣得极密，凑近看能发现针脚间渗着极淡的水痕，像是被泪水浸过。</p>

元彬屈指叩了叩盒盖，木质发出空洞的闷响，显然夹层里另有机关。</p>

他运转体内微弱的水灵力，指尖泛起淡蓝微光。</p>

锦盒突然震颤起来，盒盖"咔"地弹出条细缝。</p>

元彬屏住呼吸掀开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块拇指大小的灵石，色泽青灰如雾，表面流转着细密的水纹——中品水灵石！</p>

他喉结滚动，修仙界最基础的修炼资源，在都市里比黄金还珍贵，上回在拍卖会上见到下品灵石都被炒到二十万。</p>

灵石下压着块半透明玉牌，巴掌长，边缘刻着云雷纹，正面用古篆写着"玉瞳"二字。</p>

元彬刚要触碰，玉牌突然泛起乳白光晕，一道信息流如清泉般涌入识海。</p>

他踉跄着扶住沙发背，太阳穴突突直跳——不是功法，不是术法，是十几种语言的语音、文字、语法体系，像潮水般在脑海里翻涌。</p>

"英语法语阿拉伯语甚至还有斯瓦希里语？"元彬瞪大眼睛，识海里浮现出清晰的对话场景：华尔街交易厅的英文术语、巴黎左岸咖啡馆的法语诗歌、迪拜黄金市场的阿拉伯语砍价声，连带着各国俚语、方言、商务用语，全部条理分明地排列着。</p>

他突然笑出声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茶几："水德星君的记忆里可没这些现代语言，玉瞳简好东西！"</p>

手机在裤袋里震动，是李峰发来的消息："黄三在楼下，说有话要讲。"元彬收敛笑意，把灵石和玉瞳简收进抽屉最底层，又压了本《都市合同法》——稳妥些好。</p>

开门时，黄袍正蹲在消防栓旁抽烟，见他出来立刻掐了烟，红头发在楼道风里炸成毛团："彬哥，那锦盒您看了？"</p>

"看了。"元彬抱臂倚着门，"找你来是让你记东西。"他从口袋里摸出玉瞳简，"昆吾剑诀的后继修炼重点，我口述，你记在手机备忘录里。"</p>

黄袍愣住："我我文化水平不高"</p>

"不用你懂，记关键词。"元彬指尖抵着太阳穴，水德星君的记忆如潮水翻涌，"第一，引气入体后需用灵泉淬体，都市里用矿泉水加灵石浸泡替代；第二，剑势需配合现代兵器理解，比如军刺的突刺轨迹；第三——"他突然顿住，"你记清楚了？"</p>

黄袍手忙脚乱翻出手机，屏光照得他鼻尖发亮："记着呢记着呢！</p>

彬哥，这剑诀很重要？"</p>

"比你上周崩的那辆宝马后视镜重要十倍。"元彬拍了拍他肩膀，"修炼不是过家家，你替峰子挡酒时敢拼，学这个也得拼。"</p>

黄袍重重点头，手机屏幕在他掌心亮得像团火。</p>

元彬转身回屋时，手机突然响起，陌生号码，女声带着哭腔："元先生？</p>

我是权美晶您能来南都机场吗？</p>

我弟弟启龙他出事了！"</p>

南都机场的到达大厅灯火通明，元彬穿过人群时，远远就看见那个穿米色风衣的身影。</p>

权美晶的短发向来利落，此刻却乱蓬蓬翘着几缕，手里攥着的手机屏碎了道缝，指节白得像要渗血。</p>

她看见元彬，立刻快步迎上来，风衣下摆扫过地面："元先生，您终于来了！"</p>

"别急，慢慢说。"元彬引她到角落休息区，自动贩卖机的冷光映着她泛红的眼尾。</p>

权美晶深吸口气，从包里掏出张照片："启龙被打了，在医院急救。</p>

医生说肋骨断了三根，脾脏出血这些是监控截图。"</p>

照片里，权启龙被三个纹身男人堵在巷口，对方手里的钢管砸在他背上，他蜷成虾米状却还在护着怀里的书包。</p>

元彬瞳孔微缩——那是他上个月让权美晶转交给权启龙的，里面装着两万块生活费和张银行卡，附言说"好好读书，别学坏"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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