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 三英战邪徒,血阵斗香火(2 / 2)

元彬望着两人走向黄伯的背影,又转头看向缩在木箱后的徐娇娇。</p>

少女正用撕碎的裙摆帮他擦脸上的血,指尖轻轻的,像怕碰碎什么。</p>

他突然觉得,这具年轻身体里翻涌的,不只是水德星君的残魂,还有——</p>

金珠突然发出刺目强光。</p>

元彬甩了甩头,将杂念压下。</p>

他握紧青锋剑,蓝光在剑身上流转成水纹。</p>

这一仗,还没结束。</p>

宋真踩着满地碎砖跑到黄伯身边时,后颈的汗水正顺着衣领往下淌。</p>

七盏青铜灯在黄伯脚边摆成北斗状,灯芯上的火苗原本是稳定的橙红,此刻却像被无形的手攥住般剧烈扭曲,灯油里浸泡的符咒正渗出暗红血丝,在油面交织成蛛网。</p>

"左手按离位灯台,右手结木生印。"黄伯头也不抬,枯瘦的手指在虚空划出火星,"小宋,你的木剑引生气,不是让你砍人,是要把生气往灯芯里渡——就像给快枯死的树输养分!"</p>

宋真咬着牙把木剑倒转,剑柄上的"驱邪"二字磕在离位灯台边缘。</p>

木剑刚触到灯台,他便觉一股阴寒顺着手臂窜上来,仿佛有无数冰锥在血管里钻动。</p>

他想起太爷爷临终前说的"木剑养性不养杀",强行压下翻涌的血气,将丹田那缕温温的生气顺着剑刃输进灯油。</p>

灯芯的火苗陡然胀大三寸,原本扭曲的符咒血丝竟缓缓舒展,像被春风拂过的藤蔓。</p>

秦卿那边更吃力。</p>

他的青铜铃悬在天枢位灯台上方,每震一次,铃身便会迸出细碎的铜屑。</p>

黄伯要求他用音波稳住灯阵的"声脉",可此刻金珠与血阵对撞的气浪里,到处都是尖锐的破风声,他得用铃音把这些杂音揉成一团,再重新编进阵法的韵律里。</p>

"老秦,收着点!"黄伯突然喝道,"你那铃音太刚,会把灯油震沸的!"</p>

秦卿的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。</p>

他想起二十年前在龙虎山跟师父学"万音归宗"时,师父拿铜铃砸他脑袋的情景——"音波是水,要顺着物件的性子引,不是硬灌!"他深吸一口气,手指在铃身轻轻一叩,原本震耳欲聋的铃音突然变作潺潺流水声。</p>

灯油里的符咒血丝随着水声轻颤,天枢位的灯芯火苗终于不再乱跳。</p>

厂房中央,元彬能清晰感觉到血阵的变化。</p>

当宋真的生气和秦卿的音波顺着黄伯的灯阵渗进来时,原本有些散乱的怨气突然变得温驯许多,像被重新拧成了一股粗绳。</p>

他握紧青锋剑,剑身上的蓝光开始流转成漩涡状,连带着他的瞳孔也泛起幽蓝水光——这是水德星君残魂与肉身彻底共鸣的征兆。</p>

"轰!"</p>

西斯的金珠突然暴涨成磨盘大小,表面的金色经文如活物般游动,每游过一处,便有刺目的金芒喷薄而出。</p>

元彬的血阵被这股力量压得向后退了三步,地面的青砖裂开更密的纹路,露出下面泛着腥气的黑泥。</p>

"拿血傀挡!"元彬低喝一声,咬破的指尖在青锋剑上划出血线。</p>

血阵里的白骨突然剧烈震颤,每根骨头表面都渗出暗红血珠,眨眼间便凝成人形——百具血傀!</p>

千具血傀!</p>

他们的脸是模糊的,只有一双双泛着红光的眼睛,举着骨刀骨矛,潮水般涌向金珠。</p>

金芒扫过之处,前排的血傀瞬间被烧成灰烬。</p>

但元彬的血阵本就是用凶尸怨气所养,这些血傀刚被烧尽,后面的白骨又渗出鲜血,重新凝出新的血傀。</p>

厂房里弥漫起浓重的焦糊味,混合着血阵的腥气,熏得徐娇娇直犯恶心,却仍咬着牙帮元彬按住肩头的伤口——方才撞墙时裂开的肩胛骨,此刻正随着血阵的运转隐隐作痛。</p>

"宋真!</p>

秦卿!"元彬的声音混着血阵的轰鸣,"灯阵稳住后,给我往金珠里灌生气和音波!</p>

那东西靠香火愿力撑着,生气能破其根基,音波能乱其经文!"</p>

宋真的木剑已经渗出细密的裂纹——太爷爷斩树妖时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。</p>

他咬断舌尖,用血腥味提了提精神,生气输得更猛了些。</p>

离位灯台的灯油突然沸腾,溅出的油珠落在地上,竟开出指甲盖大的绿芽——这是生气过于旺盛的征兆。</p>

秦卿的青铜铃终于承受不住,"当啷"一声掉在地上。</p>

他也不捡,徒手结出"雷音印",掌心渗出的鲜血在虚空中画出金色咒文。</p>

咒文刚成型,便化作实质的音刃,顺着灯阵的脉络钻进金珠里。</p>

金珠表面的经文被音刃划得七零八落,原本稳定的金芒开始闪烁不定。</p>

"好机会!"元彬青锋剑一挥,血阵里的怨气突然凝成一条血龙,张牙舞爪地扑向金珠。</p>

与此同时,宋真的木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绿光,竟在金珠下方撑起一道生气屏障,将金珠往上托了托;秦卿的音刃则从另一侧切入,把金珠的防御撕开个缺口。</p>

三股力量同时作用下,金珠表面终于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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