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的风裹着秋凉钻进飘窗缝隙，徐娇娇缩了缩肩膀，手机屏幕的冷光在她眼下投出青影。</p>

加密软件界面上，元彬的定位点在城南顶楼纹丝未动，那个标注"大块头"的红点却开始移动——从便利店往顶楼方向拐了个弯，速度比常人快上三分。</p>

她指尖在"录音回放"和"实时监听"间来回游移，忽然听见耳机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。</p>

是元彬的？</p>

还是那个跟踪者的？</p>

"叮——"</p>

手机弹出条消息，是父亲发来的："娇娇，你妈睡了。</p>

明早我去局里，你别跟来。"</p>

徐娇娇喉结动了动，想起父亲摩挲平安扣时指节泛白的模样。</p>

警校毕业那年，父亲也是这样，把刻着"平安"的玉扣塞进她掌心，说当警察要硬气，但硬气底下得有软处——得护着该护的人。</p>

她按下"实时监听"，耳机里立刻传来风声呼啸。</p>

"……南牧龙的人？"元彬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，"那批灵植样本确定被抢了？"</p>

另一个男声压低了嗓："宋哥那边放话，说三日后要你好看。</p>

对了，刚才有个穿黑夹克的在楼下转了三圈，我让阿强盯着呢。"</p>

徐娇娇的指甲掐进掌心。</p>

她调出监控画面，果然看见穿黑夹克的大块头正往顶楼消防梯走，后腰鼓起的金属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——那形状，像极了改装过的防狼喷雾，但里面装的绝对不是辣椒水。</p>

"咔嗒。"</p>

耳机里突然响起金属摩擦声，徐娇娇猛地坐直。</p>

是元彬的手机？</p>

还是跟踪者的？</p>

同一时间，城南顶楼的风突然变了方向。</p>

元彬站在天台边缘，手机屏幕在掌心发烫。</p>

未读消息是李峰发来的："注意穿黑夹克的，宋哥买了特殊药剂，沾到皮肤就溃烂。"他抬头望向消防梯，正看见阴影里探出半张脸，金属管的喷嘴在月光下闪着幽蓝。</p>

"朋友，这么晚来聊天？"元彬声音里带着笑，指尖却悄悄掐了个水诀——水德星君残留的元神在识海微动，他能清晰感觉到三公里外有团恶意正在逼近。</p>

三公里外，徐娇娇的耳机里突然爆发出一声闷响。</p>

她手一抖，手机差点摔下去。</p>

画面里，大块头的红点在顶楼位置疯狂闪烁，紧接着彻底熄灭。</p>

"喂？喂！"她对着耳机喊，却只听见风声。</p>

城西地下实验室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，时雅熙跟着西斯走进来，消毒水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。</p>

培养舱碎成蛛网，基因图谱被撕成碎片，最里面的冷藏柜敞着，本该存放"特殊样本"的抽屉空得彻底。</p>

"三天前这里还有十二名研究员。"西斯的白大褂沾着暗褐色血渍，声音却平静得像在说天气，"现在只剩两具尸体，都被抽干了精血。"</p>

李廷的皮鞋碾过一片碎玻璃，"啪"的一声："你说南牧龙干的？</p>

可南牧龙要这些克隆胚胎做什么？</p>

他们连灵脉都看不上。"</p>

"你质疑我的判断？"西斯转身，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冷光。</p>

时雅熙注意到他的瞳孔——刚才在走廊时还是深棕，现在却变成了诡异的金褐色，像被某种能量浸透了。</p>

"我只相信证据。"李廷往前一步，袖口滑出半截银色短刃，"上回你说样本稳定，结果4号克隆体当场暴走。</p>

现在实验室被血洗，你倒把责任推得干净？"</p>

空气突然变得粘稠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