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的大招</p>
周六上午,林阳准时出现在长影旧址的门口。王老师穿着白色风衣,脖子上系着酒红色丝巾,手里拎着lv的棋盘格包——那是2007年最流行的款式。“你看这个,”她指着墙上的装置艺术,身体几乎贴着林阳的胳膊,“像不像我们在古籍里找到的星图?”</p>
林阳后退半步,闻到她身上比平时更浓的香水味。“王老师,”他忽然开口,声音比秋风还凉,“您男朋友什么时候靠岸?”</p>
王老师的笑容僵在脸上,瞳孔里的光亮像被掐灭的烟头。“你……”她下意识地攥紧包带,丝巾的流苏在风中晃了晃。</p>
“三天前您说寂寞,”林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屏幕上是截好的聊天记录,“两天前问我有没有对象,昨天约我看展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对方煞白的脸,“现在您觉得,这像师生该聊的话题吗?”</p>
周围的游客从他们身边走过,有人举着柯达数码相机拍照。王老师的嘴唇哆嗦着,想说什么却被林阳打断:“我尊重您的职业,但请您也尊重我的边界。”他按下删除键,qq好友列表里那个戴丝巾的头像瞬间消失,“还有,建议您下次跟学生‘谈心’前,先想想墙上贴的标语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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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身离开时,林阳听到身后传来包掉在地上的声音。2007年的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,吹得他白衬衫猎猎作响。他拿出手机,把所有短信都转发给了张教授,最后附上一句:促进会的老师,或许更该专注于学生的就业,而不是私人情感。</p>
走到艺术区门口的公交车站,苏郁晴发来短信:实训课的星图修复有新发现,速回。 林阳看着短信,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。远处驶来的62路公交车车身上,还贴着本地商场的宣传画。他删掉与王老师相关的所有联系方式,手机内存卡“咔嚓”响了一声,像某种彻底的切割。</p>
当公交车驶离长影旧址时,林阳透过车窗看到王老师还站在原地,白色风衣在红砖背景前,像道被风吹裂的纸符。他拿出《文心雕龙》校本,在扉页空白处用铅笔写下:象牙塔的裂缝里,或许长不出花朵,但至少能照见光的方向。</p>
回到宿舍,张野递来一杯热咖啡:“搞定了?”林阳点头,陈默把笔记本电脑推过来:“刚帮你把项目资料备份了,跟促进会相关的文件都单独存了。”赵磊摘下耳机,屏幕上的游戏暂停在胜利界面:“早该这样,咱们搞学术的,犯不着跟那些人扯。”</p>
2007年的夜灯亮起时,林阳重新打开“墨痕星图”的研究文档。键盘敲击声里,促进会的过往如同窗外的落叶,被秋风卷向了无关紧要的角落。而他的砚台里,正研磨着新的山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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