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南惟几看着台下那片望不到头的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的眼睛。</p>

看着那几台正对着他的大功率广播设备，准备将他的丑态，通过声波传遍全世界。</p>

他双腿一软，彻底崩溃了。</p>

他“扑通”一声，跪在了地上。</p>

对着麦克风，用带着哭腔的，颤抖的声音，念出了那份由他亲笔写下的……</p>

《忏悔书》。</p>

这一刻，时间仿佛静止了。</p>

整个世界都通过电波听到了这位日本陆军中将绝望的哀嚎。</p>

东京，天皇居所。</p>

裕仁天皇，一把抱起收音机狠狠地摔到了地上，脸色铁青。</p>

“耻辱！帝国……前所未有的耻辱！”</p>

他知道，清源那一跪，跪掉的不仅仅是阿南惟几的尊严。</p>

更是大日本蝗军，最后的……体面。</p>

......</p>

清源的广播如同一场十二级的超级地震，其震中在晋西北，但冲击波却在短短数日之内席卷了全世界。</p>

西北，塔山下。</p>

一间简朴的窑洞内，烟味浓得呛人。</p>

地图前，几位八路军的最高领导人已经连续站了几个小时。</p>

副总指挥手里的烟斗烟丝早已熄灭，但他浑然不觉，只是用烟杆一下下地敲着地图上“大同”的位置。</p>

“攻守易形了。”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沙哑，却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亢奋。</p>

“以前，我们是想方设法地求生存，在鬼子的夹缝里找机会。现在，是鬼子要考虑怎么防备我们的进攻了。”</p>

坐在他对面的总司令，缓缓地点了点头，目光深沉。</p>

“这个林墨，已经不单单是一个军工人才了。”</p>

总司令说道，“他带来的，是一种全新的战争模式。一种我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模式。”</p>

“我同意。”副总指挥接过话，“他用技术，弥补了我们和鬼子之间最大的鸿沟。现在我们不仅不落后，甚至在某些领域已经超越了他们。”</p>

“给129师386旅发电。”总司令做出了决定，“传达总部的最高指示：</p>

第一，林墨的安全，是386旅乃至整个华北战区的头等大事，不惜一切代价保证。</p>

第二，林墨和他那个研究所需要什么，人、物、财，一路绿灯，全力满足。</p>

第三……”</p>

他停顿了一下，看着地图上那片以清源为中心，正在迅速扩大的红色区域。</p>

“告诉同志们，放开手脚去干！我们要在华北给小日本准备一份更大的‘惊喜’！”</p>

山城，总统府官邸。</p>

一份加急的绝密电报，被侍从官轻轻放在了委员长的办公桌上。</p>

戴老板站在一旁，低着头，大气都不敢出。</p>

委员长拿起电报只看了一眼，眉头就拧成了一个疙瘩。</p>

“娘希匹！这上面说的是真的？”</p>

他将电报拍在桌上，“阿南惟几被生擒？还在广播里公开忏悔？八万日本人一天之内就没了？”</p>

“校长，情报已经反复核实。”戴老板的声音有些干涩。</p>

“我们在晋省的多个情报站，以及破译的日军电文，都证实了这一点。清源一战，日军华北方面军主力，确实……全军覆没。”</p>

委员长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，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。</p>

许久，他才睁开眼，眼神里是一种外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</p>

“这个林墨……到底是什么人？”</p>

“据查，他是燕京大学的学生，南下途中被共军所救。”</p>

戴笠回答道，“此人……如同凭空出现，精通军工制造，手段匪夷所思。”</p>

“人才啊……”委员长喃喃自语，“这样的人才，为何不在我党国效力？”</p>

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，发出沉闷的声响。</p>

“戴l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