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的海水像千万根针扎进皮肤。</p>

刘铁柱一手抓着木板，一手紧紧搂住小雨。</p>

老拐在旁边扑腾着，脸色越来越苍白。</p>

"坚持住！"刘铁柱咬牙鼓励，"天快亮了！"</p>

小雨浑身发抖，嘴唇已经冻得发紫。</p>

老拐的情况更糟，腿上的伤口不断渗血，在漆黑的海水中拖出一条淡淡的红丝。</p>

远处，燃烧的商船渐渐沉没，火光映红了半边海面。</p>

救生艇的呼喊声隐约传来，但距离太远，根本听不清。</p>

"刘刘爷"老拐突然呛了口水，"我我不行了"</p>

"闭嘴！"刘铁柱厉喝，"抓住木板！"</p>

老拐艰难地抓住木板边缘，但力气明显越来越弱。</p>

刘铁柱知道，这样下去三个人都活不成。</p>

"小雨，抱紧我。"</p>

他低声吩咐，然后松开木板，单手划水向远处一块较大的漂浮物游去。</p>

海浪越来越大，每前进一米都无比艰难。</p>

终于抓到那块漂浮的舱门时，刘铁柱的双臂已经酸得几乎抬不起来。</p>

"上来！"他把小雨推上门板，又回头去拽老拐。</p>

老拐已经半昏迷，被刘铁柱硬拖上门板。</p>

三个人挤在一块门板上，随着海浪上下颠簸。</p>
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，小雨突然指着远处："船！"</p>

刘铁柱眯起眼睛，果然看到一个小黑点。</p>

他扯下衬衣拼命挥舞，但距离太远，对方根本看不见。</p>

"省点力气。"老拐虚弱地说，"潮水会把我们推向岸边"</p>

正午的太阳毒辣辣地晒在头上。</p>

没有淡水，三人的嘴唇开始干裂。</p>

小雨蔫蔫地趴在门板上，连哭的力气都没了。</p>

老拐的情况最糟，伤口泡得发白，开始溃烂。</p>

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，嘴里念叨着胡话。</p>

"刘爷我对不起您"</p>

"别说了。"刘铁柱打断他，"留着口气。"</p>

"不我得说"老拐艰难地抓住他的手，"玉佩玉佩是假的"</p>

"什么？"刘铁柱浑身一震。</p>

"真的真的玉佩在在上海汇丰银行"</p>

刘铁柱死死盯着老拐："你怎么知道？"</p>

"我我偷听过"老拐喘息着，"藤田藤田做了个假的引你上钩"</p>

刘铁柱如遭雷击。</p>

那么他们拼死抢回的玉佩是赝品？</p>

真的配方还在藤田手里？</p>

"保险箱317"老拐的声音越来越弱，"密码小雨生日"</p>

说完最后一个字，老拐的手突然垂下，眼睛永远闭上了。</p>

"老拐！"刘铁柱摇晃他，但已经没了反应。</p>

小雨无声地流泪，小手紧紧抓住刘铁柱的衣角。</p>

日落时分，一艘渔船发现了他们。</p>

船老大是个满脸风霜的老汉，和两个儿子一起把三人捞上船。</p>

"老天爷！"老汉看着老拐的尸体，"咋搞成这样？"</p>

刘铁柱喉咙干得说不出话，只能比划着要水。</p>

老汉赶紧端来淡水，两人小口啜饮，不敢喝太快。</p>

"你们是那艘着火商船的人？"老汉的儿子问。</p>

刘铁柱点点头，哑着嗓子问："这是哪？"</p>

"舟山外海。"老汉回答，"送你们去沈家门？"</p>

"多谢。"</p>

渔船缓缓驶向陆地。</p>

刘铁柱望着老拐的尸体被白布覆盖，心中五味杂陈。</p>

这个曾经背叛过他的男人，最后却用生命赎了罪。</p>

更重要的是，他留下的信息，真玉佩还在上海汇丰银行。</p>

藤田用赝品设局，差点让他们全军覆没。</p>

小雨靠在他怀里睡着了。</p>

刘铁柱轻轻抚摸她的头发，思绪万千。</p>

这场生死追逐，何时才是尽头？</p>

渔船靠岸时已是深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