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谁？"刘铁柱握紧柴刀。</p>

"送热水的。"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。</p>

门开了一条缝，一个粗瓷碗递进来，里面是热气腾腾的面条，上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。</p>

刘铁柱刚要接，那女子却压低声音道："掌柜的说，让你吃完从后窗走，警备队半小时后查房。"</p>

刘铁柱心头一紧："为什么帮我？"</p>

"你身上有硫磺味。"女子声音更低了，"铁刹山来的，都是抗日的。"</p>

说完，脚步声匆匆远去。</p>

刘铁柱愣了片刻，狼吞虎咽地吃完面条，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。</p>

然后从后窗翻出，顺着排水管滑到后院。</p>

马厩里，瘦马已经备好鞍，旁边还挂着个布包。</p>

刘铁柱打开一看，里面是干粮，伤药和一张简易地图。</p>

掌柜的站在阴影处，朝他微微点头。</p>

刘铁柱抱拳回礼，翻身上马，消失在暮色中。</p>

地图标注了一条小路，能绕过两个哨卡直达哈尔滨郊外。</p>

刘铁柱星夜兼程，伤口简单包扎后不再流血，但每颠簸一下都像刀割。</p>

天亮前，他抵达哈尔滨近郊的松花江支流。</p>

对岸就是道外区，仁爱孤儿院就在那片灰蒙蒙的建筑群中。</p>

渡口空无一人，只有条破旧的小船拴在木桩上。</p>

刘铁柱刚解开缆绳，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："站住。"</p>

三个穿黑制服的警备队员从树丛里钻出来，枪口齐刷刷指向他。</p>

"干什么的？"领头的三角眼厉声问。</p>

"过江探亲。"刘铁柱低头回答。</p>

"探亲？"三角眼冷笑，"这年头谁大半夜探亲？"</p>

他上前两步，突然瞪大眼睛，"等等你有点面熟"</p>

刘铁柱知道不妙，在对方即将认出的瞬间，他猛地抽出柴刀掷出，柴刀旋转着砍中三角眼肩膀，鲜血喷溅。</p>

枪声随即炸响！</p>

刘铁柱一个翻滚躲到船后，拔出手枪还击。</p>

第一枪打中最左边警备队员的膝盖，第二枪击中另一个的大腿。</p>

三角眼捂着肩膀，躲到树后大喊："是刘铁柱，快发信号。"</p>

最后一个站着的警备队员，慌忙掏信号枪。</p>

刘铁柱第三枪精准命中他手腕，信号枪掉在地上。</p>

"操你祖宗！"三角眼突然从树后冲出，不要命地扑向刘铁柱。</p>

两人扭打在一起，滚进冰冷的江水里。</p>

刘铁柱伤口浸水，疼得眼前发黑。</p>

三角眼趁机掐住他脖子，把他往水里按。</p>

浑浊的江水灌入鼻腔，窒息感让刘铁柱四肢发软。</p>

就在意识即将模糊的瞬间，他摸到了腰间的匕首，猛地刺入三角眼肋下。</p>

三角眼惨叫松手。</p>

刘铁柱趁机翻身压住他，匕首抵住喉咙："谁派你们守在这的？"</p>

"哈哈哈"三角眼满嘴血沫，"你跑不掉的，整个哈尔滨都在找你。"</p>

"为什么？"</p>

"有人出了大价钱。 "三角眼狞笑，"要你的命和那个小杂种"</p>

刘铁柱心头一震："小雨？"</p>

三角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："你知道？那就更留不得你了。"</p>

他突然暴起，用头猛撞刘铁柱鼻子。</p>

刘铁柱侧头避开，匕首顺势一划。</p>

三角眼的喉咙喷出鲜血，瞪大眼睛倒在浅滩上，很快被江水冲走。</p>

另外两个警备队员已经挣扎着爬上岸，一瘸一拐地逃向树林。</p>

刘铁柱没有追，他知道必须争分夺秒了，敌人已经盯上了小雨。</p>

他划着小船渡过江，在道外区一处废弃码头靠岸。</p>

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，街上开始有早起的摊贩。</p>

仁爱孤儿院是栋灰扑扑的三层砖楼，门口挂着褪色的木牌。</p>

刘铁柱绕到后院，翻墙进去。</p>

院子里静悄悄的，只有个老园丁在修剪灌木。</p>

"找谁？"老园丁头也不回地问。</p>

"陈小雨。"</p>

老园丁的手顿了一下："没有这个人。"</p>

刘铁柱掏出那张照片："夜莺的女儿。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