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动作不像人类，更像某种野兽的本能反应。</p>

刘铁柱犹豫了，眼前的夜莺，已经很难说是人还是怪物。</p>

给他注射"原生体提取物"，是救他还是害他？</p>

就在这时，夜莺突然暴起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来。</p>

刘铁柱本能地举枪，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偏了偏，子弹擦着夜莺耳朵飞过。</p>

就这迟疑的一秒，夜莺已经将他扑倒在地，利爪抵住他喉咙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怀里的试管，嘴里发出贪婪的嘶吼。</p>

"想要这个？"刘铁柱艰难地举起试管，"回答我，你还记得小雨吗？"</p>

夜莺的动作突然僵住了，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，利爪微微颤抖。</p>

"你女儿在哈尔滨"刘铁柱继续道，"你让我照顾她"</p>

一滴混着血的泪水从夜莺眼角滑落。他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："注射"</p>

刘铁柱不再犹豫，咬开试管塞，将液体全部注入夜莺颈部的血管！</p>

瞬间，夜莺的身体像触电般剧烈抽搐起来。</p>

他松开刘铁柱，在地上痛苦地翻滚，皮肤下的血管像无数条小蛇般蠕动。</p>

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，肌肉时而萎缩时而膨胀。</p>

刘铁柱退后几步，手枪指着夜莺的头，手指扣在扳机上。如果夜莺彻底变异成怪物，他会履行承诺。</p>

但接下来发生的事，超出了他的理解。</p>

夜莺的抽搐渐渐停止，皮肤下的紫黑色血管网络开始消退。</p>

血红的眼睛慢慢恢复成正常的颜色，只是瞳孔比常人大了一圈。</p>

最不可思议的是，他身上那些枪伤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。</p>

"柱子"夜莺突然开口了，声音嘶哑但清晰，"我回来了"</p>

刘铁柱如释重负，放下枪："感觉怎么样？"</p>

"像是被火烧过"夜莺艰难地坐起来，"但脑子清醒了"他摸了摸耳后的疤痕，"芯片好像失效了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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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，山本的咆哮和引擎声越来越近。</p>

夜莺猛地抬头，血红的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："他来了我能感觉到他"</p>

"能走吗？"刘铁柱扶他站起来。</p>

夜莺试了试腿："能跑。"</p>

两人钻入密林，向山脉深处逃去。身后，山本的怒吼声如同雷鸣：</p>

"找到他们，我要那支原生体。"</p>

密林的阴影如同巨兽的胃囊，吞噬着两个逃亡者的身影。</p>

夜莺跑在前面，动作比之前更加敏捷，却又不像变异时那样像头野兽。</p>

刘铁柱拖着伤腿紧随其后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肋间的刺痛。</p>

"前面有个猎户小屋"夜莺突然停下，抽动鼻子，"安全的没人。"</p>

刘铁柱惊讶地看着他："你能闻到？"</p>

"不只是闻到"夜莺抬起手，指尖在月光下泛着不正常的淡红色，"我能感觉到生命像热源"</p>

原生体的效果？刘铁柱暗自警惕。</p>

夜莺确实恢复了神智，但身体显然已经不再是普通人。</p>

猎户小屋半塌在溪边，屋顶漏着大洞，但好歹能遮风挡雨。</p>

夜莺三两下拆了张门板，生起一小堆火。火光映照下，他的脸色比纸还白，但眼神清明。</p>

"芯片不疼了。"夜莺摸着耳后的疤痕，"像是被烧坏了"</p>

刘铁柱从怀里掏出那本《血髓计划》笔记，翻到关于原生体的部分："这里写着原生体具有'压制和净化次级血髓'的特性看来是真的。"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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