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角瞥见实验台旁的地面上，有个不起眼的金属盖板，通风管道。</p>
枪声响起，子弹打在冷藏柜上，玻璃碎片如雨般溅落。</p>
刘铁柱一个翻滚躲到实验台下，同时掀开那块金属盖板。</p>
黑洞洞的管道口，勉强能容一人通过。</p>
他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，子弹追着打在管道边缘，火花四溅。</p>
管道狭窄黑暗，充斥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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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铁柱手脚并用往前爬，身后追兵的吼叫声和皮靴声越来越近。</p>
拐过一个直角弯，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。</p>
管道尽头是个排风扇，扇叶缓慢转动着。</p>
透过扇叶缝隙，能看到外面是条昏暗的走廊。</p>
刘铁柱用短刀撬开扇叶固定螺丝，踹开排风扇。</p>
身体刚探出一半，走廊尽头突然转出两个穿白大褂的身影。</p>
四目相对。</p>
对方愣了一秒，随即大喊："来人，这里……"</p>
刘铁柱从管道里跃出，落地时伤腿一软，差点跪倒。</p>
他强撑着扑向那两人，一拳打晕一个，另一个被他用短刀抵住喉咙："山本在哪？"</p>
"三三楼东侧"白大褂哆嗦着指向走廊尽头的楼梯。</p>
刘铁柱一记手刀劈晕他，踉跄着冲向楼梯，身后已经传来追兵的嘈杂声。</p>
楼梯间空无一人。</p>
他拖着伤腿往上爬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</p>
怀里的安瓿瓶，随着动作叮当作响。</p>
二楼转角处，他突然刹住脚步，上方楼梯传来整齐的皮靴踏步声，至少一个小队的日本兵正往下走。</p>
进退两难之际，他注意到楼梯间墙壁上有个维修通道的小门，门锁已经锈蚀。</p>
他猛踹两脚，门板轰然倒塌，里面是纵横交错的管道和电线。</p>
刘铁柱钻进去，反手把门板虚掩上。</p>
透过缝隙，他看到一队日本兵从楼梯上跑下，脚步声震得整个楼梯间都在颤动。</p>
等脚步声远去，他才开始打量这个维修通道。</p>
管道上贴着日文标签，其中一条粗大的管道上标着"东侧供気"。</p>
东侧供气？</p>
山本在东侧！</p>
他顺着管道往前爬，通道里闷热异常，汗水很快浸透了衣服。</p>
爬了约莫二十米，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。</p>
左侧管道延伸向黑暗，右侧管道旁有个小检修口，透出光亮。</p>
刘铁柱凑近检修口，透过百叶窗式的格栅，他看到一间宽敞的办公室。</p>
实木办公桌后，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正背对着检修口，在文件上签字。</p>
男人转过身，刘铁柱看清了他的脸，五十岁左右，鹰钩鼻，薄嘴唇，左眉骨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，领章上的樱花徽章显示，这就是山本大佐。</p>
山本走到墙边的保险柜前，熟练地转动密码盘。</p>
柜门打开，里面赫然放着几个金属小盒子和一叠文件。</p>
山本取出一个小盒，打开检查了一下，又放回去。</p>
刘铁柱眯起眼，那小盒子里装着的，似乎是几支红色液体的安瓿瓶和实验室里那些蓝色标签的不同，这些液体颜色更深，几乎呈血红色。</p>
"报告！"办公室门被敲响。</p>
山本关上保险柜："进来。"</p>
一个日本军官快步走入："大佐，实验室遭到入侵，一名守卫被杀，三名研究员受伤。"</p>
山本脸色一沉："入侵者呢？"</p>
"逃进了通风系统，正在搜捕。"</p>
"废物！"山本猛地拍桌，"立刻封锁所有出口，他一定还在建筑内。"</p>
他快步走向办公桌，按下某个按钮，"启动一级警戒，所有样本立即转移至备用站点。"</p>
军官领命而去。</p>
山本拿起桌上的电话，拨了几个号码："准备直升机，我要亲自押送钥匙。"</p>
钥匙？</p>
刘铁柱心头一震，这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？</p>
山本挂断电话，再次打开保险柜，取出那个金属小盒，小心地放进公文包里。</p>
然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，检查了弹匣，别在腰间。</p>
刘铁柱知道，机会稍纵即逝。</p>
他必须在那把所谓的钥匙被转移前动手。</p>
维修通道另一侧，传来搜索的脚步声和日语喊叫声，追兵正在排查每一个角落。</p>
刘铁柱看向检修口，格栅是用螺丝固定的，拆掉需要时间。</p>
他摸出怀里的安瓿瓶，目光在蓝色和红色标签间游移。</p>
红色的是山本口中的钥匙，蓝色的只是暂时抑制剂。</p>
皮靴声越来越近，刘铁柱一咬牙，取出一支蓝色安瓿，扎进自己手臂。</p>
冰凉的液体注入，他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涌遍全身，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。</p>
他握紧短刀，对准检修口格栅的螺丝，狠狠撬了下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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