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刘铁柱和夜莺出来，他长舒一口气。</p>

“他怎么样？”</p>

“不好。”刘铁柱把夜莺平放在地上，“那药……有问题。”</p>

二虎看向药箱，里面的小铁盒还开着，安瓿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</p>

“这是什么？”</p>

刘铁柱摇头：“不知道，但肯定和夜莺的疯病有关。”</p>

他环顾四周，这里离奉天城郊不远，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，两个伤员和一个昏迷的人，根本走不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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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得找个地方躲一躲。”刘铁柱说，“警备队很快会搜过来。”</p>

二虎指向远处的一片树林：“那边有个废弃的砖窑，我以前躲过。”</p>

刘铁柱点头，重新捆好药箱，背起夜莺。</p>

二虎拄着根粗树枝当拐杖，三人艰难地向树林移动。</p>

树林深处果然有个半塌的砖窑，窑洞黑黢黢的，但至少能遮风避雨。</p>

刘铁柱把夜莺放在干燥的草堆上，检查他的伤势。</p>

肩膀的刀伤已经止血，但脸色依然惨白，呼吸微弱。</p>

“得找大夫。”二虎忧心忡忡地说。</p>

刘铁柱没说话，从药箱里取出那几支安瓿，对着阳光仔细观察。</p>

淡黄色的液体看起来很清澈，但总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。</p>

“你觉得这是解药？”二虎问。</p>

“不知道。”刘铁柱摇头，“但夜莺吃了那个药丸后，确实安静了一会儿。”</p>

他犹豫了一下，取出一支安瓿，小心地掰开玻璃头。</p>

一股比药箱里更加浓烈的辛辣甜腻味，立刻弥漫开来，熏得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。</p>

“操！”二虎捂住鼻子，“这什么鬼东西？”</p>

刘铁柱也皱起眉，这味道太熟悉了，和账簿、药粉、药箱里的气味一模一样，只是浓度更高。</p>

他刚想把安瓿扔了，夜莺突然剧烈抽搐起来，眼睛猛地睁开，直勾勾地盯着那支安瓿。</p>

“给……我……”他嘶哑地说，挣扎着要爬起来。</p>

刘铁柱赶紧把安瓿拿远：“夜莺，你认得我了？”</p>

夜莺的眼神依然涣散，但那股渴望无比强烈：“药……给我……”</p>

刘铁柱和二虎对视一眼。</p>

这反应太奇怪了，就像上瘾了一样。</p>

“不能给。”刘铁柱果断地把安瓿塞回小铁盒，“这东西有问题。”</p>

夜莺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，又瘫软下去，闭上眼睛。</p>

二虎不安地问：“现在怎么办？”</p>

刘铁柱沉思片刻：“你在这守着夜莺和药箱，我进城找大夫。”</p>

“太危险了！”二虎反对，“全城都在通缉你。”</p>

“没别的办法。”刘铁柱从药箱里取出一本账簿和一支安瓿揣进怀里，“我顺便查查这玩意到底是什么。”</p>

二虎还想说什么，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狗吠声和引擎的轰鸣。</p>

“警备队的搜捕队。”二虎脸色大变。</p>

刘铁柱迅速藏好药箱，抓起枪：“带夜莺躲到窑洞最里面，别出声。”</p>

他自己则猫腰钻出窑洞，向树林深处潜去，准备引开追兵。</p>

刚跑出没多远，他突然停下脚步，前方的树丛里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悄悄向他招手。</p>

是狗剩！</p>

那个被警备队抓住的半大小子。</p>

他满脸是血，但还活着。</p>

“刘队长！”狗剩压低声音喊道，“这边。”</p>

刘铁柱警惕地没有立刻过去：“你怎么逃出来的？”</p>

狗剩咧嘴一笑，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：“装死呗，快，我知道条安全的路！”</p>

刘铁柱犹豫了一下，狗剩确实是自己人，但他出现得太巧了。</p>

就在这时，远处的狗吠声突然逼近，伴随着警备队员的吆喝：“血迹，他们往这边跑了！”</p>

没时间多想了。</p>

刘铁柱一咬牙，跟着狗剩钻进了茂密的树丛。</p>

狗剩带着他在树林里七拐八绕，最后来到一条隐蔽的小溪边，溪水上漂着个破旧的木筏。</p>

“顺流下去，半小时就到黑虎沟。”狗剩说，“我在那有个安全屋。”</p>

刘铁柱盯着狗剩的背影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，狗剩走路的样子太稳了，不像受了重伤的人。</p>

而且，他带的路，正好避开了所有可能的埋伏点，就像提前踩过点一样。</p>

刘铁柱的手悄悄摸上了枪柄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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