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医手忙脚乱地注射强心针，毫无作用。</p>
不到三分钟，矿工就断气了，死状和胡彪一模一样。</p>
帐篷里死一般寂静。</p>
刘铁柱慢慢直起腰，发现所有幸存者都用绝望的眼神看着他。</p>
一个瘦成骨架的老人突然笑起来，笑声像夜枭般刺耳："都得死我们都"</p>
夜莺突然冲出帐篷，刘铁柱追出去，看见她蹲在墙角干呕。</p>
"他们被当成了实验品。"夜莺抹着嘴，眼睛通红，"那些针是在试毒。"</p>
刘铁柱拳头捏得咯咯响，他想起了矿洞里那些简陋的实验器具，想起了通风口喷出的毒烟，想起了铁栅栏后微弱的烛光，和那声毁灭一切的爆炸。</p>
"聚福茶楼烧了，线索断了。"夜莺哑着嗓子说。</p>
刘铁柱摸出那枚铜纽扣："不，还有一条路。"</p>
他大踏步走向通讯室，抓起野战电话："接奉天保安司令部，我要查一个人，龙凤矿的监工，穿这种制服扣子的。"</p>
奉天城西乱葬岗，乌鸦在光秃秃的槐树上叫得人心烦。</p>
刘铁柱蹲在新坟前，用刺刀拨弄着坟头的招魂幡。</p>
纸幡上歪歪扭扭写着"亡夫陈大栓之灵位"，落款是"妻王氏"。</p>
"查清楚了，"夜莺从树后转出来，手里拿着张泛黄的照片，"陈大栓，龙凤矿三号井监工，上个月底突然暴毙。警察局的死亡证明写的是突发恶疾，但邻居说"</p>
"说什么？"刘铁柱头也不抬。</p>
"说他死的时候浑身发黑，七窍流血。"</p>
夜莺把照片递过来，"和矿洞里那些人一样。"</p>
照片上是五个穿监工制服的男人，站在矿洞口合影。</p>
刘铁柱一眼认出最右边那个方脸浓眉的，正是聚福茶楼废墟里那枚铜纽扣的主人，陈大栓。</p>
"其他四个人呢？"刘铁柱抖着照片问。</p>
"两个失踪，一个调去了鞍山，最后一个"夜莺指着照片中间那个矮胖子，"在奉天监狱。"</p>
“走，咱们现在就去。”刘铁柱说完起身就走。</p>
奉天监狱的探监室里，矮胖子监工缩在铁栅栏后面，脸色惨白得像刷了石灰。</p>
他胸口的名牌上印着"张有财"三个字，但已经被划了道黑杠，死刑犯的标志。</p>
"我什么都不知道！"张有财的镣铐哗啦作响，"我就是个看煤的。"</p>
刘铁柱把照片拍在桌上："陈大栓怎么死的？"</p>
张有财的眼珠子乱转："病病死的"</p>
"放屁！"夜莺的飞刀钉在栅栏上，离张有财的鼻子不到一寸，"要不要尝尝黑斑病的滋味？"</p>
张有财吓得从凳子上滑下来："我说！我说！是大栓发现了那个洞。"</p>
据他交代，两个月前，陈大栓在巡视三号井时，发现一条被伪装过的废弃巷道。</p>
跟踪几个鬼鬼祟祟的"技师"进去后，看到了那些铁笼子和实验器具。</p>
当晚，陈大栓就被"请"进了矿长办公室，第二天就"暴毙"了。</p>
"矿长是谁？"刘铁柱逼问。</p>
"日本人，叫叫松本什么"张有财哆嗦着，"我们都叫他笑面虎。"</p>
"那些穿白大褂的呢？"</p>
"不知道，我真不知道！"张有财突然抓住栅栏，"但但我见过他们往茶楼后院运东西，用医院的救护车。"</p>
刘铁柱和夜莺对视一眼。</p>
聚福茶楼、救护车、实验，线索串起来了。</p>
"你为什么没死？"夜莺突然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