碑底积着层黑色粉末，几只死蚂蚁散落其中。</p>

刘铁柱用刺刀挑起一点，粉末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。</p>

"铅粉混朱砂。"郑大小姐脸色凝重，"有人在这做过法事。"</p>

胡彪突然指着河面："有船！"</p>

三艘平底船正顺流而下，船头堆着麻袋。</p>

夜莺举起缴获的日军望远镜："麻袋在渗黑水，是黑旗帮运矿的船。"</p>

"截住他们！"马师长刚下令，对岸山坡突然亮起十几道火把。</p>

一个穿貂皮袄的汉子站在坡顶大笑："马师长，老子等你多时了。"</p>

"滚地龙！"胡彪咬牙道，"辽河一带的水匪头子。"</p>

重机枪子弹泼水般扫来，压得众人抬不起头。</p>

趁这工夫，运矿船已驶近河湾。</p>

刘铁柱左肩的灼痛越来越烈，他扯开衣领，发现鸟形印记周围的黑斑正在扩散。</p>

"不能让他们把矿运走！"他抢过身边士兵的步枪，三发点射击断领头船的缆绳。</p>

船身打横的瞬间，夜莺甩出飞刀扎破麻袋，暗绿色的矿石哗啦倾入河中。</p>

河水翻起诡异的泡沫，几条鱼翻着肚皮浮上来。</p>

滚地龙气急败坏的叫骂中，刘铁柱突然瞥见某块矿石上沾着片碎布。</p>

花纹很熟悉，是郑家内卫的制服。</p>

"老周有消息了。"他低声对夜莺说。</p>

夜莺说道：“上去，上面一定还有。”</p>

沙河上游的废弃铁矿，像张黑的巨口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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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铁柱扒开洞口藤蔓，浓烈的硫磺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</p>

"看这。"夜莺用刀尖挑起半截断指，指根戴着郑家的扳指，"是内卫兄弟。"</p>

矿洞深处隐约传来敲击声。</p>

众人屏息潜行，拐过两个弯后，眼前景象令人头皮发麻。</p>

三十几个衣衫褴褛的矿工，正用镐头刨矿脉，监工的黑旗帮众拎着鞭子来回巡视。</p>

岩壁上挂着盏汽灯，映得满洞绿莹莹的。</p>

"妈的，拿活人当牲口使。"张大山攥紧机枪。</p>

马师长按住他："先救人。"</p>

他目光扫过洞内，突然定在某个角落，老周被铁链锁在石柱上，胸前血肉模糊，但还喘着气。</p>

刘铁柱打了个手势，士兵们分散包抄。</p>

一个监工似有所觉，刚举起枪就被夜莺的飞刀钉穿喉咙。</p>

枪声炸响，矿洞里顿时乱作一团。</p>

"蹲下！"胡彪朝矿工们大吼。</p>

郑家护院趁机开火，五个监工应声倒地。</p>

余匪退向矿洞深处，借着矿车掩护还击。</p>

刘铁柱冲到老周身边，发现锁链钥匙插在岩缝里。"别管我"老周咳着血，"他们在炼龙骨灰"</p>

洞窟深处，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。</p>

气浪裹着碎石冲来，马师长扑倒刘铁柱："小心。"</p>

烟尘稍散，露出个三米宽的破口。</p>

里面是个巨大的天然溶洞，中央砌着座简易高炉，炉膛里绿火熊熊。</p>

七八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把矿石倒进炉口，为首的日本人赫然是佐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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