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莺手背的鸟纹，突然刺痛。</p>
她鬼使神差地将手按在碑面上，裂纹中的黑液瞬间沸腾，化作蒸汽将她包裹。</p>
众人惊呼着后退，却见蒸汽散去后，碑面浮现出幅地图：蜿蜒的山脉间标着七个红点，其中一个正是红石谷。</p>
"七钉位置。"郑大小姐倒吸凉气，"这是要我们找齐其他六块碑？"</p>
马师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挽起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的黑斑。</p>
刘铁柱这才注意到，在场除了他和夜莺，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出现了症状。</p>
"必须尽快"马师长话没说完，祠堂残垣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</p>
二十几个穿土黄色制服、戴防毒面具的士兵包围了院子，枪口清一色指着他们。</p>
"关东军特别防疫班。"德米特里低声道，"专处理异常事态。"</p>
领头的军官摘下面具，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："奉司令官命令，接管所有感染源。"他指着陨铁碑，"包括这个。"</p>
郑大小姐刚要反对，军官身后走出个穿白大褂的瘦高个："诸君的症状已到二期，若不接受治疗，三天内必全身溃烂而死。"</p>
他打开手提箱，里面是七支绿色药剂，"这是满洲医科大学最新研发的。"</p>
"放屁！"张大山抡起机枪，"小鬼子能有这好心？"</p>
瘦高个不慌不忙地举起支试管，里面泡着块绿色晶石："诸君应该认得这个，我们的药剂就是以地髓为原料，专门克制黑斑病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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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铁柱左肩的鸟纹突突直跳。</p>
他盯着晶石，突然发现里面封着条极细的黑线，和红石谷假小芸死前，放出的黑雾一模一样。</p>
"别碰那玩意。"他厉声喝道，"是陷阱！"</p>
军官冷笑："那就请诸位等死吧。"</p>
他一挥手，士兵们上前要搬陨铁碑。</p>
马师长突然拔枪顶住自己太阳穴："老子宁可炸了它！"</p>
僵持之际，夜莺悄悄碰了碰刘铁柱的手。</p>
他顺着她视线看去，发现碑底有个新露出的契丹字符，形状像把钥匙。</p>
"拖住他们。"刘铁柱用口型说，自己假装咳嗽蹲到碑旁。</p>
指尖碰到那个字符的瞬间，左肩鸟纹分出丝热流，顺着经脉涌到指尖，字符亮了。</p>
军官察觉异常，刚要制止，远处突然传来密集枪声。</p>
一个通讯兵慌张跑来："报告，城西出现暴民，见人就咬。"</p>
趁着混乱，刘铁柱全力按住发光的字符。</p>
碑面裂纹突然扩大，喷出股黑雾将最近的日本兵笼罩。</p>
惨叫声中，那人的防毒面具像纸糊的一样被腐蚀，整张脸瞬间变成蜂窝状。</p>
"走！"马师长趁机带人突围。</p>
德米特里却冲向陨铁碑，从怀里掏出个铜制圣像按在碑顶："我断后！"</p>
圣像与黑雾接触的刹那，整个碑体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。</p>
刘铁柱拽着夜莺刚跑出祠堂，身后就传来德米特里嘶哑的喊声："去找铁刹山的玉皇观，第一块碑在"</p>
爆炸的气浪将众人掀飞。</p>
刘铁柱爬起来时，祠堂已彻底坍塌，德米特里和半块陨铁碑都不见了踪影，只剩个冒着黑烟的深坑。</p>
"妈的！"马师长捶地大骂，"小鬼子肯定有内应。"</p>
刘铁柱却盯着掌心，刚才混乱中，他从碑上掰下了个东西：七角形的青铜片，中央是鸟形凹槽。</p>
夜莺手背的鸟纹，正好能严丝合缝地嵌进去。</p>
"钥匙。"她声音发抖，"能控制碑的钥匙。"</p>
郑大小姐突然指着西城："你们看！"</p>
浓烟滚滚的城区上空，七只乌鸦排成北斗状盘旋。</p>
每只乌鸦的翅膀上，都带着抹诡异的绿光，仿佛在指引方向。</p>
刘铁柱摸向口袋里的绿晶碎块，它不知何时已经消失，只在布料上留下个被灼穿的鸟形痕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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