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黑龙庙。"郑大小姐接口，"当年契丹人用萨满头骨封印地龙，后来被俄国人换成了青铜器。"</p>
刘铁柱望向竖井外的夜空，北斗七星正明灭不定："七日期限"</p>
话没说完，地面再次震动。</p>
这次不是来自地下，而是远处连绵不断的爆炸声。</p>
胡彪从地道口跌跌撞撞跑进来："马师长的人和日本装甲部队交上火了，辽阳城四门都被绿火封了。"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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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莺突然按住太阳穴，像是听见什么声音："有人在叫我。"</p>
"是地龙。"三指阎罗艰难地支起身子，"它感应到巫女苏醒了。"</p>
他指着刘铁柱和夜莺，"你们俩，一个镇龙使，一个巫女。"</p>
一发炮弹落在城隍庙遗址上，震得地道顶部簌簌落土。</p>
张大山拽起刘铁柱就往外跑："先撤！"</p>
爬出竖井，眼前的辽阳城已成炼狱。</p>
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各有一道绿色火柱，火中隐约可见龙形阴影游动。</p>
夜莺突然指向西北角："看！"</p>
火柱之间，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的绿线，如同正在编织的蛛网。</p>
但凡被网住的建筑，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化。</p>
"地龙在结茧。"郑大小姐声音发抖，"等整个城被网住，它就能破封而出。"</p>
刘铁柱摸向怀里的墨玉龙符，发现不知何时已经碎成粉末。</p>
夜莺手背的鸟纹突然灼痛起来，她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：雪山、祭坛、被铁链锁住的巨龙</p>
"去黑龙山。"她抓住刘铁柱的手，"那里有答案。"</p>
三指阎罗突然塞给刘铁柱一张皮子："这是当年修建黑龙庙的工匠留下的。"</p>
突然，一发流弹击中他的后背。</p>
黑袍人咳着血倒下，最后指了指夜莺的手："记住巫女是钥匙也是锁"</p>
远处，传来坦克履带的轧轧声。</p>
胡彪背起三指阎罗："郑家在西门有密道。"</p>
众人且战且退，谁都没注意到夜莺眼中闪过的绿光，与刘铁柱曾经的变化如出一辙。</p>
三个小时后，众人才脱离战斗，朝着黑龙山方向转移。</p>
黎明前的黑龙山，笼罩在薄雾中。</p>
刘铁柱一行人沿着采药人小径疾行，身后辽阳城的绿火已映红半边天。</p>
夜莺走在最前，手背上的鸟纹随着靠近山顶越来越烫。</p>
"停。"她突然举手，拨开面前灌木，十米外的断崖边站着个穿羊皮袄的背影，正往潭水里倒什么东西。</p>
水面顿时泛起绿漪，几条鱼翻着肚皮浮上来。</p>
胡彪压低声音："是穿山甲的拜把子兄弟，钻地鼠。"</p>
那人似有所觉，猛地回头。</p>
脸上纵横交错的伤疤间，一双绿豆眼闪着凶光。</p>
他刚要掏枪，夜莺的飞刀已经钉在他手腕上。</p>
"别弄死！"刘铁柱拦住要冲上去的张大山，"问问他们在搞什么鬼。"</p>
钻地鼠被按在地上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。</p>
郑大小姐蹲下来，匕首尖抵住他眼皮："日本人给了多少大洋，值得你们掘自己祖坟？"</p>
"呸！"钻地鼠啐出血沫，"郑三爷当年杀我全家时，怎么不提祖坟？"</p>
刘铁柱心头一动，扯开钻地鼠的衣领，果然在锁骨处看到块泛绿的皮肤："你也染了地髓。"</p>
钻地鼠突然狂笑："老子自愿的，等大龙出世，你们这些"</p>
夜莺一记手刀砍在他颈侧，转头对刘铁柱说："潭水被污染了，得换个地方上山。"</p>
德米特里检查钻地鼠的背包，翻出几个竹筒，里面全是绿色粉末："他们在往水源投毒。"</p>
"不止他一个。"胡彪指向山腰处，隐约可见七八个黑影在不同位置活动，"穿山甲的人要把整座山变成地髓巢穴。"</p>
刘铁柱胸口突然刺痛，背上的龙纹像被烙铁烫过般灼热。</p>
他扒开衣领一看，原本消退的青黑色纹路竟重新浮现，而且比之前更清晰，龙首在左肩，龙尾盘绕到右腰，活灵活现。</p>
"他们在唤醒地龙。"郑大小姐脸色发白，"得赶快找到祭坛！"</p>
众人改道，从北坡攀岩而上。</p>
爬到半山腰时，夜莺突然踉跄了一下，眼前闪过陌生画面：石台上绑着个少女，巫师用骨刀划开她手心，血滴在青铜盆里</p>
"这边！"她鬼使神差地转向一条隐蔽的岔路。</p>
山路尽头，是块突出的鹰嘴岩。</p>
夜莺摸索着岩壁，在某处用力一推，看似完整的石面竟转开道暗门。</p>
里面是条向下延伸的甬道，墙上用矿物颜料画着褪色的壁画：戴鹿角头饰的萨满围着火堆跳舞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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