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，刘铁柱猛地睁开眼，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晃得他眼前发花。</p>

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枪，却只摸到粗糙的病号服。</p>

"醒了？"老金的声音从床边传来。</p>

他拄着拐杖，右腿打着石膏，"医生说你至少得躺三天。"</p>

刘铁柱撑起身子，太阳穴突突直跳："张大山呢？那些箱子"</p>

"都处理好了。"老金倒了杯水递给他，"边防军截获了整列火车，抓了十几个活口，那些金属球已经送去上面研究所了。"</p>

病房门被推开，杨小虎一瘸一拐地走进来，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袋："柱哥，你的片子。"</p>

刘铁柱接过纸袋，里面除了x光片，还有几张照片——是张大山在车站拍的那些金属球特写。</p>

"周卫国呢？"</p>

老金和杨小虎对视一眼："跑了，上头已经发了通缉令。"</p>

刘铁柱盯着照片上那些布满小孔的金属球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</p>

如果这些就是所谓的"樱花"，为什么黑龙会要大费周章运往边境？放射性物质应该越隐蔽越好才对。</p>

"不对劲。"他掀开被子下床，眩晕感让他扶住了床头柜，"带我去见那些俘虏。"</p>

"你疯了？"老金按住他，"医生说你脑震荡。"</p>

刘铁柱推开他的手："那些球有问题，黑龙会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截获重要物资。"</p>

杨小虎挠挠头："但研究所初步检测，确实有放射性啊。"</p>

"太明显了。"刘铁柱喃喃道，"像是故意引开我们注意力。"</p>

病房门再次打开，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，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人员。</p>

"刘同志，需要你做个笔录。"医生说着，递给穿着制服工作人员一个眼神。</p>

刘铁柱敏锐地注意到，两个人的站姿过于挺拔，右手始终靠近腰间。</p>

他悄悄碰了碰老金的手背，做了个隐蔽的手势，危险！</p>

"好，等我穿上外套。"刘铁柱慢吞吞地伸手去拿椅子上的衣服，突然一把掀翻床头柜。</p>

"砰！"</p>

几乎同时，假警察拔出的手枪开火，子弹打在翻倒的柜子上。</p>

老金抡起拐杖砸中一人膝盖，杨小虎则扑向另一个。</p>

刘铁柱趁机冲出病房，走廊上已经乱成一团。</p>

真正的医护人员尖叫着躲避，而三个穿病号服的"患者"正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。</p>

"后门！"刘铁柱撞开消防通道的门，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。</p>

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。</p>

一楼洗衣房里，他迅速扒下一件白大褂套上，顺手抓了副眼镜。</p>

推着装满床单的推车走出医院后门时，追兵刚好从侧门冲出来。</p>

街对面停着辆熟悉的吉普车，是张大山的！</p>

刘铁柱快步走过去，拉开车门钻了进去。</p>

"就知道你会出来。"张大山笑着发动车子，"有人要见你。"</p>

吉普车在省城狭窄的街道上七拐八绕，最后停在一栋老式公寓楼前。</p>

电梯上到顶层，张大山敲了敲尽头那户的门，三长两短。</p>

开门的竟是老李，那个车站的"老站务员"。</p>

"刘同志，久仰了。"老李热情地握手，随即压低声音，"情况比想象的复杂。"</p>

公寓里拉着窗帘，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地图。</p>

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站在窗前，转过身来，是省厅里的大人物陈厅长！</p>

"刘铁柱同志，感谢你的英勇行动。"陈厅长示意他坐下，"但事情远未结束。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