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他们要去哪？"张大山喘着气问。三个月的囚禁让他体力大不如前。</p>

刘铁柱对照着指南针："北方是往长白山方向。"</p>

两人借着月光艰难前行。</p>

约莫两小时后，前方的车队突然停了下来。</p>

刘铁柱举起望远镜，看到孙耀宗下车走向路边的一栋木屋。</p>

"有埋伏。"张大山突然压低声音，"树林里有人。"</p>

刘铁柱调整焦距，果然看到木屋周围的阴影里，站着几个持枪的人，穿着与黑鹰巢里那些教官一样的日军旧军装。</p>

"绕过去看看。"</p>

两人从侧面的悬崖爬下去，摸到木屋后窗。</p>

窗缝里透出灯光和激烈的争吵声。</p>

"废物，实验体全丢了，原料也毁了！"一个沙哑的老者声音用带着口音的中文咆哮道，"你怎么向总会交代？"</p>

"教授息怒。"这是孙耀宗谄媚的声音，"我已经派人去追那些逃犯了，很快就能"</p>

"闭嘴！"老者打断他，"总会命令，立即启动备用计划，你带人去二号仓库取货，直接运往天池。"</p>

"现在？可是边防军"</p>

"八嘎！"老者突然暴怒，接着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声，"要不是你们孙家办事不力，何至于此，执行命令！"</p>

刘铁柱和张大山对视一眼，果然是天池！</p>

后门突然打开，一个穿和服的矮小老者气冲冲地走出来，身后跟着两个穿西装的保镖。</p>

月光下，老者左脸颊上的一道刀疤格外显眼。</p>

"是松本教授！"张大山在刘铁柱耳边低语，"我在训练营见过他，日本关东军特种部队的生化专家。"</p>

三人走向停在屋后的黑色轿车。</p>

就在他们上车时，松本突然回头，刀疤脸正对着刘铁柱藏身的方向，浑浊的眼睛眯了眯。</p>

刘铁柱屏住呼吸。</p>

有那么一瞬间，他感觉这个老鬼子的视线穿透了黑暗，直接锁定了自己。</p>

但松本最终什么也没说，转身上车离去。</p>

与此同时，木屋前门的孙耀宗也带着手下重新登车，车队分成两路驶离。</p>

"跟哪边？"张大山问。</p>

刘铁柱毫不犹豫："松本，他才是核心人物。"</p>

黑色轿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向北疾驰。</p>

两人没有交通工具，只能尽量保持目视跟踪。</p>

幸运的是，松本的车速不快，似乎在刻意避开主干道。</p>

"他在绕路。"张大山喘着气说，"这条路不通向天池。"</p>

刘铁柱突然停下脚步："不对他是要去火车站。"</p>

远处山坳里，隐约可见一个小型火车站的轮廓。</p>

那是条支线铁路，平时只运送木材和矿产。</p>

两人加快脚步。</p>

当他们摸到车站外围时，松本的车已经停在月台旁。</p>

一列只有三节车厢的小火车，静静停在那里，车头冒着白汽，似乎随时准备发车。</p>

"是私人的轨道车。"张大山观察着，"看标志，属于林业局。"</p>

松本和保镖登上中间那节车厢，五分钟后，火车缓缓启动，向北驶去。</p>

"该死！"刘铁柱环顾四周，车站里停着几辆运木材的卡车，但都有司机看守。</p>

就在这时，一阵引擎声从身后传来，两人迅速隐蔽。</p>

一辆摩托车驶入车站，骑手穿着林业局制服，下车后匆匆跑向值班室。</p>

"借个车。"刘铁柱咧嘴一笑。</p>

骑手刚把钥匙放在桌上转身倒水，后颈就挨了一记手刀。</p>

刘铁柱换上他的制服，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铁路通行证。</p>

"会骑摩托吗？"他问张大山。</p>

"侦察兵必修课。"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