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间空地上，十几个穿矿警制服的人正围着篝火，旁边停着三辆马车，车上堆满用油布盖着的方形物体。</p>
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瘦高男人背对他们站着，正在训话。</p>
即使看不见正脸，刘铁柱也认得那背影，孙家二少爷孙耀宗。</p>
"天亮前必须全部运到鹰巢。"孙耀宗的声音尖细刻薄，"这次要是再出岔子，老子把你们都扔进矿井喂老鼠。"</p>
一个矿警小跑过来："二少爷，镇上来电话，说刘铁柱回来了，还打死了赵六他们"</p>
孙耀宗猛地转身，火光映照下，那张与孙耀祖有七分相似的脸扭曲着："废物。"</p>
他一脚踹翻报信的矿警，"派所有人去搜山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。"</p>
刘铁柱悄悄后退，突然踩断了一根树枝。</p>
"咔嚓！"</p>
脆响在寂静的树林里，格外刺耳。</p>
篝火边的谈话戛然而止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声源处。</p>
"谁在那里？"孙耀宗厉声喝道，同时从腰间拔出手枪。</p>
刘铁柱知道藏不住了。</p>
他朝老金比了个包抄的手势，自己则猛地站起来，冲锋枪对准了篝火旁的人群。</p>
"孙耀宗，好久不见！"</p>
孙耀宗眯起眼睛，随即认出了他，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："刘铁柱，正找你呢！"</p>
他猛地挥手，"给我拿下！"</p>
矿警们纷纷举枪，刘铁柱抢先开火，一梭子扫过去，打得人群四散躲避。</p>
老金从侧面投出手榴弹，准确地落在马车旁边。</p>
"轰！"</p>
爆炸的气浪掀翻了两辆马车，油布下的方形物体散落一地，是印着日文的木箱，有几个箱子裂开了，露出里面黄澄澄的金砖。</p>
刘铁柱来不及细看，孙耀宗已经带着几个亲信钻进了树林。</p>
剩下的矿警依托马车残骸还击，子弹在黑暗中划出明亮的轨迹。</p>
"撤！"刘铁柱招呼老金退回杨小虎和周大川藏身的地方。</p>
三人轮流背着昏迷的周大川，在树林里艰难前行。</p>
身后的追兵，不时传来叫喊声和犬吠声。</p>
"去不了猎户小屋了。"老金喘着粗气说，"他们肯定知道那地方。"</p>
刘铁柱抹了把脸上的汗，突然想起个地方："旧矿洞，赵黑水当年挖的走私通道，直通镇上。"</p>
他们改变方向，向山腰的一处塌陷处摸去。</p>
身后的追兵，似乎暂时被甩开了。</p>
扒开茂密的藤蔓，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。</p>
阴冷的空气，夹杂着霉味扑面而来。</p>
刘铁柱打着手电走在前面，光束照出洞壁上斑驳的凿痕和腐朽的支撑木。</p>
走了约莫十分钟，前方出现岔路。</p>
刘铁柱正要选择左边的路，杨小虎突然拉住他："有声音。"</p>
细微的金属碰撞声，从右侧通道传来，越来越近。</p>
刘铁柱关掉手电，三人屏息贴在潮湿的洞壁上。</p>
黑暗中，几点摇晃的光亮逐渐靠近。</p>
是矿灯，还有压低的说话声：</p>
"二少爷说必须堵住所有出口。"</p>
"这鬼地方，真他妈瘆人。"</p>
刘铁柱数了数，至少五个人。</p>
他悄悄拔出匕首，朝老金和杨小虎比了个手势。</p>
当第一个人影从拐角转出来时，刘铁柱如同猎豹般扑出，匕首精准地刺入对方咽喉。</p>
老金和杨小虎同时动手，解决掉另外两人。</p>
剩下两个矿警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缴了械，按在洞壁上。</p>
"孙耀宗在运什么？"刘铁柱的匕首，抵在一个矿警的脖子上，"那些金砖哪来的？"</p>
矿警抖如筛糠："我我不知道只听说是从东风号上卸的"</p>
"黑鹰巢在哪？"</p>
"后山废矿井下面二少爷改的仓库"矿警突然瞪大眼睛，"但你们进不去的那里有"</p>
一声枪响，打断了他的话。</p>
矿警的眉心突然多了个血洞，缓缓倒下。</p>
第二枪打中了另一个俘虏的心脏。</p>
"狙击手，趴下！"刘铁柱大吼，拖着周大川滚到一块突出的岩石后面。</p>
子弹从黑暗的矿洞深处射来，打得石屑飞溅。</p>
对方用的是带消音器的武器，听不出具体位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