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传来警笛声。</p>
刘铁柱从仓库缝隙望出去，看到几辆警车正朝老陈头的小楼方向驶去。</p>
"不是警察。"老陈头啐了一口，"藤原买通了市局的副局长，那些是假警察。"</p>
胡大膀子皱眉："现在怎么办？"</p>
刘铁柱检查了下假肢关节："直接去教堂，既然已经打草惊蛇，不如速战速决。"</p>
圣索菲亚教堂的穹顶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</p>
三人躲在街对面的邮局二楼，观察着教堂后的那栋三层洋房。</p>
两个穿皮袄的白俄保镖在门口抽烟，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藏着家伙。</p>
"守卫比平时多。"老赵头递过望远镜，"起码增加了三倍。"</p>
刘铁柱调整焦距，看到三楼窗口有个模糊的人影，戴眼镜头发花白正在翻阅文件。</p>
虽然看不清脸，但那人左手小指上的反光不会错。</p>
"藤原在书房。"刘铁柱放下望远镜，"老陈头，你熟悉地形，有什么建议？"</p>
老陈头咧嘴一笑，露出几颗黄牙："地下室有个排水通道直通后院，不过……"</p>
"不过什么？"</p>
"里面养了狗，纯种高加索犬，能咬死狼的那种。"</p>
胡大膀子拍拍腰间的手榴弹："这个够不够它喝一壶？"</p>
凌晨三点，最困倦的时刻。</p>
三人绕到洋房后院。</p>
老陈头用铁丝撬开铁栅栏上的锁，胡大膀子掏出准备好的掺了药的肉包子扔进去。</p>
黑暗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，接着是犬类咀嚼的声音。</p>
半分钟后，一声闷响，高加索犬倒下了。</p>
排水通道比想象的狭窄，胡大膀子在前头开路，老陈头殿后。</p>
通道尽头是一扇铁门。</p>
老陈头熟练地撬开锁，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。</p>
地下室堆满了木箱，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机油的味道。</p>
刘铁柱撬开一个箱子，里面整齐码放着tnt炸药和雷管。</p>
"足够炸平半个哈尔滨。"胡大膀子低声咒骂。</p>
老陈头检查了其他箱子："这些是军用定时器，苏联制式。"</p>
刘铁柱突然注意到墙角有个小保险箱。</p>
他示意老赵头打开，里面是一叠文件和几张照片。</p>
照片上是松花江铁路桥的各个角度的特写，重点在桥墩和铁轨连接处。</p>
文件上用俄文和日文混合记录着什么，最上面一页写着白桦计划第二阶段。</p>
"不是炸桥。"刘铁柱突然明白了，"是劫车，那列苏联专列！"</p>
正说着，头顶突然传来脚步声和日语对话。</p>
三人立刻隐蔽。</p>
脚步声越来越近，最终停在地下室入口。</p>
灯亮了。</p>
"出来吧，刘队长。"流利的中文带着淡淡的关东腔，"我等你很久了。"</p>
刘铁柱缓缓站起身，看到楼梯上站着个穿和服的老人，金丝眼镜花白头发，左手小指上的樱花戒指熠熠生辉。</p>
藤原健次郎！</p>
地下室的灯光，刺得人眼睛发疼。</p>
藤原健次郎站在楼梯上，身后是两个持枪的白俄保镖。</p>
他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日本老人，只有那双眼睛冰冷得像毒蛇。</p>
"刘铁柱先生。"藤原微微鞠躬，"久仰大名。"</p>
刘铁柱的手悄悄移向腰间，但藤原接下来的话让他停住了动作："如果我是你，就不会轻举妄动，你那位小兄弟的命，可全在这针药剂上。"</p>
藤原从袖中取出一个金属管，里面是蓝色的液体，黑龙血的改良版。</p>
"你想要什么？"刘铁柱的声音像淬了冰。</p>
藤原笑了笑，转身走上楼梯："跟我来，我们好好谈谈。当然，只限你一人。"</p>
胡大膀子刚要反对，刘铁柱使了个眼色："你们在这等着。"</p>
藤原的书房充满了日式风格，榻榻米上摆着矮桌，墙上挂着浮世绘。</p>
刘铁柱注意到角落里有个保险柜，门虚掩着。</p>
"请坐。"藤原倒了杯茶，"你一定有很多疑问。"</p>
刘铁柱没碰茶杯："白桦计划是什么？"</p>
藤原推了推眼镜："一个能让日本重新伟大的计划。"</p>
他拉开抽屉，取出一张地图，"苏联专列后天凌晨经过松花江铁路桥，车上有一批特殊货物。"</p>
"铀矿石。"刘铁柱打断他，"从西伯利亚运往旅顺的。"</p>
藤原的眉毛挑了挑："你知道？"</p>
"猜的。"刘铁柱冷笑，"你们想抢铀矿造原子弹，太天真了。"</p>
"不不不。"藤原摇头，"我们不需要原子弹，这批铀矿经过特殊处理，可以制造另一种武器，能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的声波装置。"</p>
刘铁柱闻言心头一震。</p>